天旋地转之后,我头脑昏昏沉沉的,只听闻耳边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叫我道:“小哑巴,小哑巴,快醒醒啊,你可别就这样死过去了。”
见我没反应,那人显然有点急了,伸出骨感枯干的手掌就拍打起我的脸颊。我觉得脸上被摩擦的生疼,想控制身体,格挡老者的骚扰。但是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无比虚弱,此刻既然无法动弹。
我吃力的咬了咬牙,只觉的牙龈生疼,口中干涉难忍,嘴唇都起皮干裂了。老者感觉到我嘴巴的蠕动,惊喜道:“小哑巴你果然还没死,是不是饿了渴了。等等老头子我给你打水去。”
没多久功夫,我便感觉唇瓣碰触到清凉的液体,老头子见我半天也没喝进去多少。索性一只手掰开了我的嘴巴,将这碗清水就灌了进来。如此粗鲁的喂食方式在配上我现在莫名虚弱的身躯,自然呛的我半死。
我喉咙被呛的呼吸难受,剧烈的咳嗽起来,本来被千斤坠压着的眼皮,在这刺激之下,一下就翻起了白眼。老头放下碗,将我身躯扶了起来,不断在我背上拍打着,我难受的吐出了好几口掐住喉咙的血块之后,才逐渐缓过劲来。
老头看着我吐出来的血块,心疼不已道:“那群哪还是人,都是畜生,居然对你一小娃娃还能下这么重的手。简直就是草芥人命,目无王法。”
我此刻才将刚刚上翻的白眼给调整了回来,眼前的景象让心中一惊。只见眼前所看到的是一张无比苍老的的脸颊,这个脸上沟壑丛生,一头白发中夹杂着不少稻草和垃圾碎屑。
最令我心惊的是这老头的眼睛,她的眼睛灰蒙蒙的,瞳孔根本没有缩放,应该是一个瞎子。我调整视线越过老头,观察起四周起来,只见这四周可谓是破烂不堪。在厚厚的灰尘之下,依稀可以辨认出原先的红砖绿瓦。
顺着一根根木制柱子朝里面看去,只见不远处出现一个石头堆砌的高台,在高台之上,摆着一尊老君像。确切的说这只是半尊,老君像盘腿而坐,腰部以上的部分已经不知所踪,破损的非常严重。
要不是我孙禹是道家中人,仅仅凭借这基座和半截像根本就无法判断是老君像。看到自己尊敬的道教先辈的造像被人损坏成这样,我心中一痛。本来虚软无力的身躯,突然涌现了一丝力气。
我站起身来,走到老君像前,双膝跪地,恭谨的给老君像磕了三个头。双唇紧闭,心中非常不是滋味,所以这几个头磕的是碰碰作响。老瞎子听到这声音有点急了,道:“小哑巴你可千万不能寻短见啊,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三下之后,我的额头磕的生疼,虽然没有镜子不过我知道我额头估计已经青紫了一大片。三下之后我正要起身,却发现面前我磕头的那块石板之上居然刻着一串小字:小道士,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了。我倒要看看你口不能言,法力全无,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怎么阻止我。
我看到这一行小心,眼睛差点瞪出血来,没想到我千防万
防,依然着了女妖的道。这女妖居然如此厉害,不过此刻我也别无他法,只能见招拆招了。
老瞎子见没了声响,双手在空中乱抓起来,关怀道:“小哑巴,小哑巴你没事吧。你这孩子为啥就是这么硬气,我们命苦之人,要学会服软,你就这样死了多不值啊。”
我虽然之前和老瞎子之前是素未蒙面,可是也着实被老瞎子的一片赤诚真心给感动了,我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老瞎子的手。这手一握,我感觉到老瞎子那双苍老的手掌在激动的颤抖着,久久发不出一言。
在这座边陲小城之中,最豪华大气的屋子内,今日可谓是张灯结彩,处处贴红,叫人一看就知道这家在办喜事。门前门后,一群人忙碌的穿梭如织,但一个个都有条不紊,轻手轻脚,表情都带着一份恭谨。
虽然是喜事但是人人面上皆无喜气,反而带着一股木然劲。看着府邸门口最显眼处挂着一面镀金木雕门牌,门牌之上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字是写的大刀阔斧,气宇轩扬,看得出写字之人心中的那股子雄心壮志。
奈何此刻虽然门前人头涌动,但却透漏着一股子凄凉劲。贺礼大包小包的被抬入府邸之中,但确并没有几个宾客临门道喜。门前记录贺礼的小厮倒是忙的不亦乐乎,可是另外一边恭迎宾客的小厮确闲的直打瞌睡。
院内是一张张铺着红布的大圆桌,桌上此刻已经摆上了精美的饭菜,和美酒。但是留下来用餐之人确少之又少,大部分的桌子都是空无一人。
此刻一华衣老妇在几个丫头的搀扶之下来到了客厅之中,她看着园中凄冷的景象,连连叹气。一旁的丫头倒是也机灵,讨好道:“夫人不必心急,这不还没到吉时么?过一会说不定就能高朋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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