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掌音。嬴渊沉扬手掌风一挥,一道力度已经落在嬴景墨的脸上。眨眼间他已经收了手,藏好煞气,重新换了一副温柔的模样摸了摸玥儿的头。动作行云流水,脸色云淡风轻,仿佛他什么都没做过。而嬴景墨,已然趴在地上,等他起身,脸上已经多了赤红的掌印。他竟然当众打了自己!自己好歹也是皇子,是父皇亲生的骨血,这个男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他难道就不怕父皇对他的行为不满吗!“看来,你对本王赏你的一巴掌,怨气很大。”
嬴渊沉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刚才他不是这样对孩子们说的么,现在自己就把这些话悉数奉还。他对三个孩子做了什么,他都要替他们三个讨回来!“晚辈不敢。”
嬴景墨咬牙切齿,他怎么会不知道,嬴渊沉之所以给了自己一巴掌又说出这番话,是在给那三个野种出头。他当然不敢。嬴渊沉捕捉到嬴景墨眼中的恨意,他没有理会,反而垂眸看着怀中的小丫头,修长的指尖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满意了吗?”
语气颇为宠溺。难不成刚刚摄政王打靖王的这一巴掌,就是为了哄这个小丫头开心?!话说这孩子该不会真的是王爷的私生子吧?哼,活该!小丫头撅撅嘴,爹爹已经给哥哥报了仇,剩下的事她就不管了。既然小丫头满意了,那么接下来,该处理这两个小子的事了。嬴渊沉默默看了一眼团子和圆子,这两个孩子可没有小丫头这么好哄,见自己打了嬴景墨,他们的脸色也不曾有过一丝变化,完全不领他的情。这油盐不进的模样,也不知是随了谁。“刚才,你说他们惹了祸,那你倒是跟本王说说他们到底闯了什么祸?”
“回小皇叔,这几个孩子非要逞能驯服青笺鸟,元儿见他们没事,便学着他们的样子想要驯服青笺鸟,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惹得青笺鸟发狂,险些酿成大祸。”
“哦,是么?”
“晚辈不敢欺瞒小皇叔。晚辈知道小皇叔喜欢这几个孩子,但他们惹下如此大祸,还请小皇叔不要袒护。”
“你分明就是胡说!明明就是嬴元惹怒了青笺鸟,你凭什么怪在云璟和云珩身上!”
李牧木第一个站出来。“木木,不可无礼。”
常衡不动声色将李牧木护在自己身后,身为太学宫宫长,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们蒙受冤屈。“靖王,我与竹清一直跟着孩子们,也算经历了整件事,我说的话应该可信吧?刚才云璟、云珩驯服青笺鸟时,青笺鸟并没有发怒,后来是令郎不按规矩惊了三青鸟,还拔了灵鸟冠上的羽毛,青笺鸟这才失控了。”
“宫长说笑了,这三个孩子和元儿差不多岁数,若是元儿没按规矩,我想他们也很难按照规矩来吧?”
嬴景墨反笑道。反正当时什么情况只有常衡他们看见了,自己只要抵死不认,这件事就不是元儿的错。就算是元儿的错,那自己也得把他们拉上,让他们分担元儿的错误。反正这三个野种就是元儿的垫脚石罢了!挨了一巴掌,还这么不老实。他是想让自己给皇兄清理门户么?嬴渊沉凤眸一挑,薄唇中轻轻吐出几个字。“老三,你当本王傻么?”
“太学宫学习从来都是各凭本事,明明是你自己儿子没本事,就不许别人有本事了?若人人都像你和你儿子一样,还怎么守护西凉疆土,西凉又如何在灵界立足?”
“你的孩子犯了错,你不想着如何弥补过失,而是着急把错误瞥到其他孩子身上,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虽然他仍旧没有一丝情绪,可那语气分明就是没了耐心!“小皇叔,晚辈没有!”
“没有?”
嬴渊沉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在皇城安逸太久,连做人的道理都忘了。既然如此,等你处理完这件事,就滚去北漠巡视吧!”
“小皇叔息怒!”
嬴景墨瞬间吓傻了眼。北漠那个鬼地方,条件最是艰苦,离西凉又路途遥远,这一去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回不来。而且北漠地处偏僻极其不安稳,万一遇到意外,自己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怎么,你是对本王的决定不满?”
他冷着脸,目光瞬间变得像尖刀一样寒冷,他是想违抗自己的命令么?“晚辈只是觉得,巡视一事太过突然,晚辈还得禀命圣上……”“还敢拿皇兄说事?你信不信,本王就算现在废了你,皇兄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没等嬴景墨把话说完,嬴渊沉已经将他的话堵了回去。“小皇叔,小皇叔饶命啊!晚辈再也不敢了,晚辈真的不敢了!”
小皇叔真的生气了。嬴景墨赶紧跪在地上,现在正是立储最关键的时候,自己若是这个时候离开皇城,那不就等于与皇位无缘了吗!为了皇位,别说给嬴渊沉跪下,就是给他磕头,给他提鞋自己都愿意!“老三,你应该知道,你得罪的并不是本王。”
嬴渊沉居高临下地俯视嬴景墨,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他生性凉薄,哪怕是自己的血亲也不会生出一丝怜悯。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嬴景墨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嬴渊沉继续道:“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他们饶恕了你的罪过,今天的事,本王可以不追究。”
他的意思是要自己给这三个野种道歉?嬴景墨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嬴渊沉,天底下哪有父亲给儿子的道歉的!而且还是给这三个野种!“怎么,做不到?”
见他面露难色,嬴渊沉眉宇之间隐隐蒙上一层怒意,“老三,本王耐心有限,没时间跟你耗着。”
“晚辈这就给他们道歉!”
“父君,你怎么能给这三个野种道歉!”
爹爹可是皇子,他怎么能给这三个野种道歉呢!“元儿,住口!”
嬴景墨强忍着怒意呵斥住嬴元,元儿还小不知道天高地厚,可自己却再清楚不过,他如果再不把握住机会的话,那自己这一辈子大概都别想再回皇城了。于是,他咬着牙走到团子和圆子跟前,十分不情愿道:“刚才,是本王不对,是本王没有弄清楚,误会了你们,请你们原谅。”
“不需要。”
团子不仅没有丝毫动容,眸子反而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他不需要这个男人给自己出头,更不需要渣爹道歉,因为很快他就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付出代价!嬴景墨小心翼翼地看向嬴渊沉,自己歉也道了,也丢人了,他也该满意了吧。不过嬴渊沉并没有理会,说到底,孩子们原不原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三个孩子有自己罩着,谁都不能碰!他走到常衡跟前,对他淡淡说了一句:“人,我就带走了。”
他说的是三个孩子。“今日太学宫突发意外,等处理完毕,我去你府上找你。”
常衡环顾一周,眼下太学宫全是烂摊子,看来今天一天都有的忙了。说完,嬴渊沉便带着三个孩子转身离去。竹清看着嬴渊沉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刚才他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哪怕是皇子,在他面前甚至毫无招架之力。西凉摄政,位同副帝。这话果真不是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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