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嘛——”沈凤鸢看向嬴渊沉,他冷着脸,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没有人知道,桌下,他早已将手握得指节泛白。莫非这丫头真想跟他回去?一旁,所有人也跟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要你与定北侯府划清界限,从今以后与定北侯府不能往来,不能扯上任何关系!”
这算哪门子要求?众人云里雾里,一时间不免都有些失落,看来琳琅郡主今日是铁了心要跟靖王回去了。就连一旁的柳姨娘和沈晴柔也不免乐开了花。还有这等好事?前面那么刁难的要求他都做到了,就这个要求,简直不要太容易!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已成定局之时,阶上却突然一声咆哮。“沈凤鸢!”
是嬴景墨。此刻的他青筋暴起,宛若一只发了狂的野兽,恨不能顷刻扑上去将沈凤鸢撕得粉碎。不过他没有机会了。就在他朝沈凤鸢吼出第一个字时,嬴渊沉已经离开座位,将沈凤鸢护在身后。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还好端端的靖王怎么此刻像是发了狂一样。他到底受什么刺激了?众人更加迷惑,纷纷看向沈凤鸢。眼下,沈凤鸢正乖乖躲在嬴渊沉背后,高大的身躯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挡住。不过,此时此刻,她的小脸上也写满疑惑,与在场的看客没什么分别。“你怎么了,靖王殿下?”
沈凤鸢眨眨眼,纯洁无辜宛若一只小兔。只是,大概只有嬴渊沉知道,这丫头,简直就是一只小狐狸。“沈凤鸢,你在耍我!”
“我怎么会是耍你呢,我不是要跟你回去吗?”
沈凤鸢强忍着笑意,故意学着温卿卿的语调恶心嬴景墨,一句话说完连她自己都险些恶心了。不过她毫不在意,一来现在是在沈家,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再者,有这个男人护着,自己就是再恶心嬴景墨,他也不敢造次!“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抛妻弃子,可以不顾尊严地答应我所有要求,但却做不到与定北侯府断交?靖王殿下,你爱的人究竟是我,还是定北侯府呢?”
“靖王殿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就是!”
沈凤鸢一句话,瞬间点醒台下的众人,原来这位靖王殿下根本就不是悔改了,而是打起了定北侯府的主意!皇子争权夺势自古有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嬴景墨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打起定北侯府的主意!沈凤鸢收起方才的笑意,她当然是故意的!刚才,自己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如果方才他就乖乖离去,还能多潇洒一段时间。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身败名裂。不过既然他这么想死,自己自然要送他一程!“沈凤鸢,你敢耍我,你竟然敢耍我!”
“你错了,我没想耍你,我是真想——跟你和离!”
沈凤鸢扔下一句话,随即示意凌叔将东西呈了上来。是一张纸。准确地说是一纸和离书。她早就猜到今日他会来,所以提前准备好了和离书。他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来演戏,那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当着所有人面与他和离。从此,所有人都知道她沈凤鸢与嬴景墨再无瓜葛!“诸位贵宾在此,想必也都看清靖王殿下的面目了。劳烦诸位替我们做个见证,今日我与靖王殿下就此和离!”
“小皇叔,那就请你给我们做证人。”
嬴渊沉挑眉,所以这小狐狸闹了半天就是想让自己做见证人?不过,他倒是爽快。“我不签!”
嬴景墨将凌叔递上的笔打翻,“沈凤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孩子的父亲就算你要跟我和离,孩子也应该归我,天底下哪里有孩子跟着母亲的!”
看着无能狂怒的嬴景墨,沈凤鸢有些想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要算计,他哪里是想要孩子,分明是想借机控制自己。“聒噪。”
嬴渊沉淡淡一句,十一立刻会意,走上前去,强行将嬴景墨的右手按在和离书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嬴景墨又怎会是十一的对手,到最后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按在和离书上。现在,他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要完了。“沈凤鸢,我把两个儿子给你,你把女儿给我!反正她是个傻子,又是个瞎子,对你定北侯府并没有用处!”
“十一!”
听见他这样说小丫头,嬴渊沉也不再客气。“明白。”
十一应声,接着便将嬴景墨轻松提起,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走了出去。“多谢摄政王出手相助,今日若是没有王爷,这靖王殿下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见事情已平,林氏赶紧站出来对嬴渊沉连连道谢。“夫人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嬴渊沉一板一眼,让沈凤鸢不禁疑惑起来。这男人平日看谁都一副不顺眼的样子,怎么在祖母跟前这么乖!再看看自家祖母,她怎么觉得祖母眼中都放着光呢?宴会结束,送走宾客之后,沈凤鸢便送林氏回芷兰厅休息。“你这丫头啊,今日可要吓死祖母了。”
一想起今日沈凤鸢走的这步险棋,林氏就不禁一身冷汗。万一嬴景墨敢赌,真的答应了她所有的要求,那自己岂不是又要送走她和曾孙们?“祖母放心,孙儿不会离开沈家的。”
和嬴景墨斗了两生,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心思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有那个胆子敢发誓与沈家不再来往。毕竟他舍不得沈家给他带来的好处。“你怎么知道靖王最后会翻脸呢?”
“孙儿怎会知道。”
沈凤鸢笑道,“说起来,在问问题之前,我也不敢确定他会如何选择,所以才先问了他两个问题。”
“因为你要弄清楚,靖王为了得到沈家究竟可以牺牲到什么程度。”
林氏瞬间明白了沈凤鸢的意思。“是。”
沈凤鸢应声。前两个问题他回答得越是干脆,就意味着对他来说沈家越是重要。为了得到沈家的利益,他不惜豁出尊严,抛妻弃子。这样的人,他不敢当众发誓。而且,即便他当时答应了,恐怕那个男人也会想着法子阻止,自己就是想回靖王府捣乱也没机会啊。“你这丫头啊,真是古灵精怪。若有机会上阵杀敌,怕是不输你那两个哥哥。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当年你祖父说你是沈家藏起来的短刀了。”
所谓“藏起来的短刀”,不轻易出鞘,但只要亮出锋芒,便刀刀要人性命!“这还不是祖母教导有方。”
“丫头,你现在已经与靖王和离了,如果有合适的大可以再找一个,我看摄政王就不错。”
一提起嬴渊沉,林氏脸上就乐开了花。沈凤鸢双颊一红,原来祖母所说是这个!自己好不容易才自由了,祖母这么快就想把自己送出去?沈凤鸢无奈的笑笑,但是她知道祖母今日高兴得很,所以便让李嬷嬷先去哄孩子们睡觉,自己又陪着祖母在后院中多走走,直到天色渐晚这才伺候祖母歇下。回到凤栖阁,沈凤鸢蹑手蹑脚往卧房挪动,生怕一个动作惊扰了熟睡的崽崽。这三个孩子难哄得很,若是现在醒了,自己今晚都别想睡了。“唔……”谁知她刚走入院中,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不等她反应,便将她拉入黑暗。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抵在凤鸢树的树干上。沈凤鸢正欲动手,一阵檀香幽幽袭来。“小皇叔?”
他不是回摄政王府了吗,怎么还在这?该不会一直在这儿等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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