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州的耳朵微微泛红,脸上也带着几分羞意。不知是被启蒙过男女之事,还是替他父亲臊的。
“祖父!您须得快些派人去江南,查清楚那黄大嘴与孙老爷之间是否有来往!此事与两人脱不开关系,他二人定然参与其中,船家也十分可疑,另那两名妇人也是关键。”
杜尘澜已经为他们剖析了自己的观点,反正杜老爷子这般精明,剩下的他应该能处理。
只是这一次牵连甚广,参与者众多,其中不乏比杜氏还要势力强大的存在,也不知杜氏能不能虎口逃生。
“这是被多方算计了,这些阴沟里的鼠辈,整日盯着咱们杜氏这个香馍馍。就等着咱们放松警惕,都上前咬上一口!”
杜高鹤微微阖眼,只觉得身心俱疲。他年轻时也不是没经历过风霜,只这次不同,他有强烈的预感,此次尤为险峻。
有人要他们杜氏身败名裂,甚至家破人亡。
“都出去吧!”杜高鹤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他要静一静,仔细琢磨一下之后的对策。
杜海州立刻上前扶起了杜淳岷,他父亲已经跪坐在地上两个多时辰了。
“二哥!”杜淳枫连忙前去帮忙,将双膝酸软的杜淳岷扶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澜哥儿留下!”杜高鹤瞥了杜尘澜一眼,突然开口道。
杜淳枫有些担心,“父亲!澜哥儿还要进学。。。。。。”
“你们都出去!”杜高鹤连搭理老三的心思都没有,转身坐到了书案前。
杜尘澜朝着杜淳枫安抚地笑了笑,老爷子还能吃了他不成?
等人都出了书房之后,杜高鹤又打量了一眼杜尘澜,半晌才开口道:“可有法子挽回杜氏的声誉?今日府城的动向对咱们杜氏十分不利,那些个小人又在落井下石。。。。。。杜氏的名声,比二十万两银子更重要!”
杜尘澜沉吟片刻,“祖父难道没打算报官吗?咱们杜氏受人蒙骗,应当广而告之,以警世人!”
杜高鹤眉宇微皱,报官有何用?难道官府会帮你追回银子?可片刻之后,他便明白了杜尘澜的用意。
“只若广而告之,那整个府城都知晓咱们损失了这么多银子。若是有人趁机对咱们下手,咱们就成了待宰的鸡鸭!”
这采买进货,自然不可能全部付清,他杜氏也欠了其他商贾不少银子。若是这些人都听到了风声,全上门讨要银钱,那该如何是好?
这段时日杜氏的生意定会一落千丈,届时入不敷出,那就更雪上加霜了。对家再使些绊子,那杜氏当真要就岌岌可危了。
“您报不报官,府城的人也都知道了,倒不如大大方方。两害相较取其轻,此刻应当以挽回杜氏声誉为重!”
“再者,咱们杜氏不是一直与知府大人交好吗?出了这样的事儿,于公于私,知府大人都不好推脱。”
杜氏捐监名额花了二十万两这事儿,父亲与他说过。既然这知府伸了手,那总得做点事儿不是?且正好试探一番,看看知府对杜氏是个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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