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眸色温润,但没什么色彩,似乎表面上的温和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不撕破脸的面子。
“我们?”他淡笑道:“我们一起下去不大方便。”
姜矜当然知道他们还处在“离婚状态”中,一起出双入对就是打舆论的脸。
姜矜当然可以说—我们是以朋友身份下楼。
但姜矜不会那么讲—除非她真的想跟谢容与老死不相往来了。
攥着他袖口的指尖慢慢往里探,她摸他玉质般的腕骨,一下一下用指腹在他腕心绕圈,谢容与有些痒,但没有拂开她。
姜矜诚恳道:“我知道你不会接受以第二种身份出席姜家的宴会,那就以我的丈夫身份出席,至于舆论……”
她狠心道:“舆论是第四权力,我有办法让它呈现我想让它呈现的态势。”
谢容与按住她钻在他袖中的指尖,温和望她,悄然换了一个话题,不疾不徐,“矜矜,这辈子,我是非你不可,你呢,你会为了更好的联姻对象抛弃我吗?”
姜矜气势一下子弱了,这是她从未考虑过得问题,她微微挑眉,说:“你不是不离婚吗?不离婚的话我也没办法追求别的联姻对象,不是吗?”
话音落下,姜矜就知道遭了。
他给她要定心丸,她给他一颗催命丹。
谢容与微哂,眼眸依旧明润含笑,但神色多了几分疏离和漫不经心,“如果我放你自由呢?我们离婚,你会立刻跟那位陆谨言先生联姻么?”
姜矜只好委婉道:“谢容与,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要求变多了?你以前只说在一起就好,现在还要求我非你不要。”
她评价:“你变贪心了。”
空气一下子变得很静,楼下的种种喧闹似乎存在另一个世界。
“是的。”谢容与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抬起双目,望着她,道:“姜矜,我知道克制才会得你的喜欢,但感情的事情向来无法克制,我对你有很深的占有欲,我厌恶你跟任何男人交谈相处,我知道这会使你不适,但我已经尽力。”
他深深看她,“姜矜,我不想要你的‘适合’,我要你的‘非卿不可’。”
姜矜沉默没有说话。
谢容与似乎从她的沉默里看出什么,他轻轻拂开她的手,转身要离开,刚走到电梯,身后却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他修长挺拔身形微顿。
她声音柔和轻缓,“外面下雪了,很冷,吃过饭再走吧。”
谢容与抬步,没有回眸,淡声道:“不用了。”
电梯门打开,他抬步走进,转眸,姜矜在电梯界线外看他。
谢容与轻轻颔首,客气而礼貌地说:“再见。”
姜矜意识到,如果她不采取行动,他们以后的路可能走得很困难。
在电梯门关闭的前一刻,她迅速走进去,“我觉得我们……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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