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习惯了马儿快步走的速度,朗声问道:“殿下,我若想叫它快一些,该怎么做?不会要抽它吧?”
“不用。双腿夹紧,腰部稍稍使力,向前驱动它,同时给它指令,只说一次。”
云珩说话的时候,气息就徘徊在他耳边,阿绫右半边脖子到耳根始终麻酥酥的,忍不住连续几次深呼吸,试图让自己专心。
“驾。”
马蹄的频率应声放慢,可步子却大了,但完全没有想象中可怕,马背在小跑中反而更加稳当,只要人在腹部提一口气,便能维持身体的平衡,这果然不难!
他正兴奋,却感受到身后云珩的身形陡然一晃。
阿绫意识到此刻云珩没有马镫踩着,也没有缰绳抓着,还看不到前路,被他一个半吊子带着,心里难免发虚。
“殿下扶着我吧!”他眼睛盯着前方,微微侧过头喊道,“不然,抱着我也行!”
云珩一愣,盯着阿绫的肩和背,摇晃半晌才伸了胳膊出去。
他当然可以扶阿绫的肩膀,可他并没有,而是小心翼翼地选择抱住了阿绫的腰,忐忑地大气不敢出。
直至确信那人无暇在意他这点见不得光的心思,他才放松了下来,甚至还得寸进尺地低下头,脸颊轻轻贴上了那片温暖的肩头。
闭上眼睛,三白香脂那一丝淡淡的气味徐徐发散着,一如水乡的慵懒淡然,叫人骨头都发软。
不如,就这么一走了之算了。
不要去什么菩提山,这世上时时刻刻都在死人,一口灵柩,有何好看。
也不要回宫,不去面对那些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不必变成令自己讨厌的样子。
他们可以骑马去玉宁,或是天底下任何地方,让那些人再也找不到他。
云珩近乎自暴自弃地想。
若是那些人能放过他,该有多好。
“啊……”一声轻叹。
马速慢下来,云珩从小憩中睁开眼,发觉阿绫正左顾右盼。
针松林很美,有未进入冬眠的松鼠跳过枝头,震下小片濛濛雪尘。小溪边缘结冰,当中却依旧保持潺潺流动,马蹄横踏而过,激起的水花落到覆满苔藓的石头上,日光从枝叶间落下,那水珠便带了灿金的颜色。
“难怪叫金露寺。”阿绫半眯着眼,抬头看摇晃的光,“日出的时候一定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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