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几人还打扫的卖力认真,等过了没多久,少年的玩性大发,在藏书阁里拿着扫帚脏布乱扔。寂静的藏书阁里回荡着几人放肆的笑声,郁覃在窗户边蹲了一会儿就兴致勃勃,看这几个少年也算是主动揽去了姑娘的活,他也就放心的一撩衣袍跳了下去。
徐子恪额头已经泛出一层薄汗,然而这阁楼一层还打扫完。重重书架看着就让人发慌,这要是一丝不苟的擦下去,哪有手用来罚抄?
果断把扫帚布巾一扔,拉着他们商量着玩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周垣的目光时不时就停在小郡主身上,王业挑眉道:&ldo;那你去问问她们,要不要一起过来玩。&rdo;
周垣羞红了脸,支支吾吾不愿去,摇着头往后躲。徐子恪哈哈大笑,主动跑去问沈离经:&ldo;崔姑娘,来玩捉迷藏呗,这些个话本子有什么好看的。&rdo;
正巧她也觉得无聊,想走动走动,便随口应下了。
小郡主也凑过去,蒋清渠被推出来当找的那个人。&ldo;好了啊,不能出藏书阁,不能去三楼以上的地方。&rdo;他清了清嗓子,最后一句话是对徐子恪说的。&ldo;被找到以后不能恼羞成怒打人。&rdo;
&ldo;输了就要帮忙抄一卷,不能反悔啊。&rdo;
徐子恪哈哈大笑的跑开了,周垣则慢吞吞的跟在小郡主身边。
沈府的藏书阁不像闻人府那般规整,处处摆放都透露着严谨。
沈府藏书阁里的藏书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什么书都有,就是找到春宫图册的孤本也不稀奇,在摆放布置上也十分随意。有一些甚至为了方便随意的堆在角落,隔出了几个小空间来。
太久没有人来,处处都落了灰,明亮的光线从窗户招进来,能看见漂浮的微尘。时间都仿佛在这里慢下来了。
沈离经对这里轻车熟路,轻易的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在书架重重格挡下十分不显眼。
蒋清渠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更显得清晰,每一声回响都像是踩在人的心上,大家纷纷藏好。
只是她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说好了要做游戏,实际上就是为了坑人,输家要替赢家罚抄。诱惑力如此之大,一个个都铆足了劲的想赢。
徐子恪和王业此刻正吊在窗户上,双手扒着藏书阁窗口,挂在三楼的窗上就像两只要被风干的鱼。
王业心中很是忐忑,问他:&rdo;我说,咱们两个这样不算耍赖吧?&rdo;
&ldo;耍赖什么呀?我们出藏书阁了吗?没有!上三楼了吗?也没有!&rdo;徐子恪说的理直气壮,&ldo;你看看,这怎么能叫耍赖呢,这是我们聪明才智。&rdo;
王业和他都是练过武的,在这里吊上一时半会儿不成问题,只是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ldo;这一般没人吧,我可不想让人看到这副模样。&rdo;
徐子恪嗤笑一声,两只腿胡乱荡了荡。&ldo;谁那么缺心眼啊,闲的没事干往这跑。&rdo;
话音刚落,背后就响起一声怒喝:&ldo;你们在干什么!&rdo;
闻人徵看到两个本该在受罚打扫书阁的学生,此刻如同两个腊肉一样又傻又突兀的挂在窗口处,一时间又惊又怒,气得面目抽搐,额上青筋直跳。&ldo;顽劣小儿!还不快下来!像什么样子!&rdo;
徐子恪和王业被这一吼,回头看到闻人徵和丞相都在那里望着自己,两人像是被阳光暴晒的咸鱼,尴尬到想当场自我了结。
每一次见到闻人宴都很倒霉,无一例外。
王业被那一吼,更是手一松直接从三楼摔下去,地上长出了厚厚的青草,还不至于让他摔伤,但还是把人摔得惨叫一声。
闻人宴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也没有要责罚他们的意思。&ldo;你们在做什么?&rdo;
徐子恪如果现在说出来是在捉迷藏,明天几个人就一起顶着砚台罚站了。他还在思考该编出个什么合理的幌子来,反倒是王业被闻人宴的目光轻轻一扫,就紧张地随口胡说:&ldo;晒太阳!&rdo;
徐子恪张大嘴巴死死瞪着他。
闻人徵冷笑一声:&ldo;那就回去继续晒,晒不够一个时辰都不要下来。&rdo;
两个人要真是挂一个时辰,那胳膊非断了不可。
徐子恪苦着脸看向闻人宴,希望他能看在崔琬妍的份上大发慈悲。
闻人宴似乎是看懂了他的眼神,说道:&ldo;起来吧,先回去。&rdo;
藏书阁里大多数时间寂静无声,除了偶尔响起蒋清渠崩溃地喊叫:&ldo;出来吧!我真的找不到!你们在哪啊!&rdo;
蒋清渠一边虚伪的卖惨喊着,一边把半个身子缩到书架里的同窗好友揪出来。沈离经待在自己的位置一动不动,心想着等到蒋清渠认输了再出来,让他替自己抄完《归心》卷。
可她等了许久,似乎还听见了一声不太清晰的哀嚎,或许是又有谁被找到了吧。
她往角落缩了缩,身子藏在一片阴影里。
刚刚还安静的地方,突然就响起了脚步声,听上去还不止一个人。
没准他们几个被找到了,就跟着蒋清渠一起来找人。沈离经笃定自己的位置很隐蔽,要绕过几个摆得乱七八糟的书架才能找到,更何况她就躲在书架和墙壁的缝隙间,不会被看到的。
脚步声渐渐再次远去,她放心的呼了一口气。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