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白冬都听见了大家的议论,但就是那样神色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地做着自己的事。最多就是淡淡地看一眼,但从不过问,也不掺和。
虽然一开始张岳和白冬接触的不是很多,但也记得白冬不是少言寡语的人,也会笑,会在不小心麻烦别人之后面颊微红地说句抱歉。
而不是现在这样,沉默寡言,冷静理性,似乎那个人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独自成长为一颗大树,不再是麻烦别人的人,即便出了什么纰漏,那人也会立刻用物质来弥补。
比如有一次白冬让张岳帮忙整理了材料,第二天,张岳的手边就少了一叠文件。少的文件移在了白冬的桌子上,下午还了回来,全都是整理过的。
这种和任何人相处都毫不亏欠的态度让张岳觉得很怪,至于哪点怪他又说不上来。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张岳伸手接了。
“您好,三禾事务所……白律师?好的稍等,我帮您问问。”
张岳端着电话走出去敲了敲白冬办公室的门。
“进。”
张岳推开门,就看见白冬就着凉水在咽什么东西,桌上放着一个不透明也没有文字说明的小瓶。
“你下午有安排吗?”
白冬神色自然地把那个小瓶扔进抽屉,“没有。”
“有一个咨询给你安排在下午可以吗?”张岳心里的疑虑稍微消散了一些。
“好。”白冬说完就摊开了面前的文件夹。
张岳又跟电话对面说了一会儿什么,然后挂断了电话,走过来看着白冬:“你刚刚在吃药?”
白冬抬起头看着张岳摇了摇头:“钙片。”
张岳没从白冬的眼神里看到躲闪,最终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保健品也少吃些。”
上午的咨询没有消耗白冬太多心神,只是中午投标的时候费了些唇舌。
他是想把这个机会拿下来的,所以才做了很久的投标文件,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他看着过了好多遍的。
做一个公司的法律顾问对于打响名气很有帮助,而且可以往商业方向靠,对于主攻金融法的他来说是一个历练的好机会。
但是在投了文件之后他发现这个位置也有不少地位高的前辈在投标,心里又有些没底。
毕竟律师是一个很需要经验与沉淀的职业,他年纪轻,自然有很多地方比不上那些在律师界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前辈。
有很多次他投标过不了都是因为年纪轻,不被信任。
不过也没有办法,有很多东西都只能交给时间。
白冬用胳膊撑在桌子上,手背抵着眼睛缓了缓,脑袋有些晕,被困倦爬了满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睡着了,大脑依旧不清不楚地回荡着一两句呼唤。
一遍又一遍,就像被埋在水里,后面的话都已经模糊着听不清了,只能分辨出每一句都在喊“小冬”。
忽然一阵敲门声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白冬猛地清醒,抬起头的时候动作太猛,脑仁抽着疼,他皱了皱眉清了下嗓子:“进来。”
“白律师,咨询人到了。”那个敲门进来的姑娘被白冬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白律师你脸色好差……”
白冬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淡淡的警告:“光线问题。”
说完之后白冬就去了咨询室,跟人握了握手:“您好,我是白冬。”
里面的男人穿着一身正装,看得出来西服很考究,看见白冬然后眼底腾上笑意:“白律师您好,我不是来咨询的,我是来通知您关于东徊公司法律顾问的相关事宜。”
白冬一愣,连忙请人坐下:“您坐。”
那个男人把包里的文件和协议都摆了出来,冲白冬客气地笑了笑:“您的投标文件我们总裁看了,对您很满意,您明天就可以去东徊大厦办理相关手续,另外这些协议是您需要过目签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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