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安自小习武,耳力极好。床上人辗转反侧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到底不舍她焦虑,他悄然下炕,摸着黑点了凝神安息的香。
没一会儿,整个寝卧,彻底安静下来。
次日潘娆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炕上早不见了傅世安身影,但采荷捧菊二人就静悄悄伺候在屋内。
见主子醒来,捧菊立即侧头吩咐外间伺候的小丫鬟捧洗漱用品进来。
夜间睡得很沉,这一觉睡得时间也颇长。醒来后,潘娆觉得脑袋有些沉沉的。
撑着身子坐起,听见外面院子里有小孩子嬉笑玩闹的声音,她忙问:“院子里可是裘哥儿和岁余在玩?”
捧菊一边给潘娆穿衣,一边回话说:“大奶奶一早就带着哥儿过来了,只是三爷交代了不许吵醒奶奶,故而不敢叫起。亲家夫人也在,正陪着大奶奶说话,奶奶您不必着急。”
傅公子虽说是为了她考虑,但这样做,的确是失了些礼数。
本来昨儿岁余就和裘哥儿发生了些不愉快,若是她再这般托大贪懒,即便大奶奶是再好的性子,想来也会起些怨愤。所以,洗漱好后,潘娆也顾不上吃点东西,直接寻了过去。
院子里裘哥儿和岁余在你追我赶满院子的跑,身后好几个丫鬟跟着。潘娆问了一声,听说大奶奶此刻在西厢房她母亲屋里说话,潘娆立即去了西厢。
而此刻屋子里,桂氏和潘夫人相谈甚欢。
桂氏虽说出身商户,但桂家也富了不多年,桂氏也是从小就识文断字读过书的。可能比不上潘娆这样京城来的官宦人家小姐,但在松阳县,桂氏姐妹还是十分出名的。
桂氏生得端丽,性子温和谨慎,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潘夫人挺有些喜欢她。
“抱歉大嫂,我失礼了。”潘娆一进门就道歉。
桂氏起身迎过去,笑拉着她手一起坐下,这才说:“是你见外了。我不过是来拜见伯娘的。而且,裘哥儿昨儿回去后一直念叨着潘小爷,想和他一起玩,瞧,他们现在玩得多开心。”
桂氏特意提了傅裘和潘岁余两个,潘娆明白她的意思,忙也附和说:“裘哥儿虽说只大岁余一岁,但很有大哥哥的风范。方才瞧见他们,裘哥儿在耐心教岁余骑木马,岁余可听他话了。”
话都没明着说,但昨儿那事,算彻底翻篇了。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无需过多阐述。
所以,既见误会消除,桂氏忙转了话题说:“我才从伯娘这里得知,原弟妹竟有那么好的绣技。日后若有空,弟妹可得教教我。”
潘娆从有记忆起,她娘就遍请了京城里的名师来传授她各种技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刺绣、插花、厨艺……等,潘娆都有所涉猎。
潘娆以美貌闻名贵京城,因有美貌在,所以自身的才华就相应被忽略了。
而比起琴棋书画这些雅技,刺绣这种手艺活,就更鲜少能有展示的机会。
大户人家又讲究低调有内涵,讲究博学而不张扬,且潘娆从未给外人做过小物件,连谢隽也没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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