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吧,”祈照脖子往后一缩,看着那只马上要怼自己脸上来的大猪蹄子惊呼一声,“哎,干嘛呢?”
林栖还是举着手没动,纳闷地说:“不是,我看电视里一般这种时候,母亲都会给孩子摸个额头测测温什么的。”他没关心过别人,也不知道这两种情况是不是一样的,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这手,是伸还是不伸?
祈照:“……”母亲和孩子?
手忽然贴上了一个温热的额头,祈照低着头往前凑过来,略带着沙哑的嗓音开口说:“电视里应该是这么演的。”
灼热的温度通过手传递过来,林栖愣在那里好半天。
祈照原来这么主动的吗?现在应该怎么办?关键是他也摸不出来到底生没生病啊!
只是觉得对方额头的温度有些烫,于是林栖又拿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相比之下,祈照好像确实是要更烫些。
“你……”
他刚要说什么,祈照已经收回了脑袋,站直了,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说:“再不走你就要迟到了学霸。”
“卧槽!”林栖猛然惊觉时间的流逝毫不留情,整个人差点跳起来,迅速收回手往上提了提书包,说,“你自己回家躺着吧,我先走了!”
说完,跟脚下装了风火轮似的一溜烟跑了。
祈照望着那道身影头也没回,很快拐了个弯消失不见。这个时间,巷子里几乎没什么人,清晨的风缓缓吹过,头顶上方树叶摩挲发出沙沙响声。
他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额头,嘴里自顾自咕哝了一句什么,便走向了回家的路。
家里没有别人,有的话也是鬼。祈照一直觉得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不信也不能不敬。他刚住进这房子的时候,就生了一场大病,导致外面那些人更加肯定了这屋子的邪门,甚至一度觉得祈照中邪了,活不长了。
然而就像祈照自己说的,他阳气旺盛,镇得住,所以愣是抗下了那场大病,从这屋子的鬼那里夺回了主权。
“好像有点烧。”祈照嘟囔着,把早餐往桌子上一放,就躺到了沙发上。
他更喜欢在沙发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头有点晕,闭上眼的时候感觉世界都在以他为中心旋转。于是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就那么睡着。
睡吧,睡一觉起来,病就好了。
午休的时候,林栖回了一趟深蓝小区。保安室里有专门堆放快递的地方,按照地区分放,林栖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快递,底下还静静躺着一个小盒子,收件人那栏写着林何棋的名字。
林何棋已经离开很多天了,快递没人拿,落了一层灰。他买的是一样小东西,按摩的,不知道是打算送人还是留着自己用,但看样子,他已经不需要这样东西了。
于是林栖走的时候,顺带把这个快递扔进了垃圾桶里,就像是扔掉了自己的坏情绪,也像是在对林何棋说“是我不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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