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腿坐在桌案前,澹台烬漆黑的瞳看着她。
少女手腕微微一转,桌上的银铃不断作响。苏苏怀着神棍的心情,故意把仪式弄得很复杂,看上去有模有样,其实只是在摇铃铛玩。
别说追踪一个人,连追踪一条小狗都做不到。
她睁着眼睛,时不时看一眼银铃,偶尔看一眼澹台烬。知道他什么都不懂,苏苏放心大胆地糊弄他。
青年黑色的眸安安静静落在她脸上。
时间久了,苏苏有几分心虚,但她没有表现出来,等着澹台烬吃下去的东西发作。
好半晌,他轻声问:“你在耍孤,好玩吗?”
青年声色温柔,苏苏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对上一双冷静淡漠的眼,心想时间明明到了啊,澹台烬为什么还不发作?
难道符咒失去了效力,不应该啊?
以前执法长老用这个仙术惩戒过苏苏,那时候她是仙体尚且有用,怎么会在一个凡人这里失灵?
就在下一刻,澹台烬动了动,脸色微变。
苏苏看见他抿紧了唇,抬眸冷冷看她。
她故作不懂,问道:“你怎么了?”
澹台烬说:“菜里有什么?”
苏苏皱眉,脸上气愤:“你怀疑我给你下药?我自己也吃了,为什么我没事。”
澹台烬不语,他额上沁出一层冷汗,审视着她。
苏苏说:“如果你不舒服,我给你叫御医。”
手腕猛然被人握住。
“不许去。”
她看见青年苍白的手指上,皮肤微红。
苏苏坏心眼地想,痒坏了吧?这种痒会让人挠心挠肝地难受,一旦伸手去挠,还会越来越难忍。
“解了,不然孤不会轻易放过你。”
苏苏蹲下,轻声问:“你要杀了我呀?”
青年抬起眼睛,水润的眼睛竟然显得十分纯粹,他嗓音沙哑,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字:“会。”
苏苏说:“真的不是我,你到底怎么了?”
她心中暗自惊奇,自己小时候中了这法术,痒起来的时候边哭边笑,向执法师叔求饶。上蹿下跳也缓解不了这种难受,她甚至恨不得上树去蹭蹭。
可是澹台烬的表现太平静了。
如果不是他浑身在出汗,苏苏甚至会以为符咒失灵了。
她故意去摸他额头,指甲划过他额上:“你额头好烫,不会这几日坏事干多了生病了吧?可不要讳疾忌医。”
指甲在青年漂亮的脸上划出一道红痕。
他呼吸急促起来。
苏苏心想,这样你都还受得了不发作的话,她就回去重新修炼。
下一刻,腰间一紧,她被人死死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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