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场葬礼上,白简没在牺牲名单上看到徐昭的名字,也没在葬礼上见到他的尸首,也就一直不愿相信徐昭真的死了。
她像给自己编织了一场迟早会被现实戳破的春秋大梦,陶醉其中不可自拔,心底种着一个极深的念头。
只要她一直耐心等下去,徐昭总会出现的。
只是这个耐心需要一个时间的前提,有可能是五年、十年,也有可能是十五年、二十年。
或者更久。
白简抱着怀里的白猫团子,顺着白猫的脊背顺理它柔顺的毛发,指尖轻轻揉着它脑袋,和它在如常的下午依偎贴靠在一起。
“小白姐姐,你的外卖。”新来的实习生敲门进来,将一份包装干净完好的外卖送进来。
白简这会儿已经抱着猫,收拾好了东西,站在窗前借用里面的倒影整理自己的衣服。
听到那个实习小妹妹的话,她回头,狐疑挑了眉梢:“我没点外卖啊。”
“好像是你男朋友送给你的吧。”实习生托着下巴,认真回忆了下,长发如瀑,“来送外卖的小哥哥让我交代你,一定要按时吃饭,不能……”
“不是,”白简打断她的话,上前两步,看了看实习生手中的外卖,“先不说我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就算‘有’,那家伙也不可能给我点这个啊。”
看尽那外卖盒子,全都是她不喜欢吃的东西,甚至精准踩在她的“讨厌吃”雷区。
冬辰辰虽然和她是饭友,记得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但那个粗枝大叶嘴上说着喜欢自己要追自己的人,绝对做不出这种细心的损人事情来。
白简头疼,已经掏出了手机,边招呼实习生将外卖放到边上,边翻找通讯记录给冬辰辰打电话,想问问这臭小子又在搞什么飞机。
难不成这臭小子,还为了给自己这么大个“惊喜”,最近这段时间特地有意去调查过自己不爱吃什么?
电话拨过去,白简一手捏着电话,一手托着自己另手的胳膊肘,望着窗外的人流和车辆等待对面人将电话接起来。
公司下方有几个穿着外卖服的小黄人和小蓝人,脑袋上戴着和服装标配的安全头盔。
白简想着,思绪绕个弯,叫回已经走到门口的实习生,挂了那个电话问她:“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人是我男朋友的?”
“就……”实习生扣了扣手指,指头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颏,显出努力在思考的模样,皱了好一会儿眉头左看右看,最终走到了白简桌上摆着的相框前,比划道,“就里面这个男生,那个外卖员长的跟这个男生特别像,简直一模一样,而且嘱咐和说话间,都感觉跟你很熟悉的样子,所以我就自然而然……”
实习生的话音未落,白简又转头,饿狼般往窗外探头,逡巡下方身着外卖服的男生。
“除了这个呢,”白简着急,顾不得什么文静,有些大声地朝后面人说,“那个男生身上还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吗,他刚才从哪个方向走了?”
实习生见白简这么着急,忽然有点心虚,担忧那个男生其实会不会是白简的前男友之类的。
白简一直将俩人高中时期的合照放在办公桌上,只是为了每天警示自己,只要那个“前男友”出现了,就恨不得立马用高跟鞋招呼那个家伙,给那人狠狠来上一顿皮肉教训。
“嗯——”实习生站在中立位置,还不敢站那个男生是不是正义一方,回答的有些拘谨,挠着后脑勺斟酌用词,“那个男生长得……长得挺ok,身高也挺ok,比较鹤立鸡群,穿了一身蓝色饿了么外卖服,身高腿长的跟个模特一样……”
话音到这里,白简回头,拧着眉和那个实习生对视,示意她说些有用的东西。
实习生不好意思地赔笑,加快语速:“那个男生上来的时候没戴安全头盔,摘了口罩露出了脸,样子特别显眼,估计在人群中也能一眼认出他来。然后他是往你现在正在看的那个地方走的,估计这会儿还在下面整理自己的小头盔什么的——也说不准。”
说到末尾,实习生干巴巴笑了两声,缓解办公室内莫名弥漫的尴尬气息。
白简左右逡巡着下方的几个外卖员,尤其关注正在整理头盔的外卖员。
无奈这里楼层相对a市的高楼大厦不高,但还是有个七八层,一眼看下去人群拥挤,不怎么好认人。
白简吸了口气,攥紧拳头,干脆将猫一抱交给了那个实习生,自己则飞快往下面跑。
被独自留下的手机不小心甩到了沙发上,碰到了接听按钮。
恰好打来电话,刚巧立马就被接听了的冬辰辰,正在开车来的路上,出言就是孜孜的交代:“你来的时候开慢点,时间来得及,不要赶。”
实习生干巴巴杵在原地,两难地左右看看冬辰辰和白简的方向,泄气似抱着猫叹了口气,认命地迈步去冬辰辰那边,简单几句给冬辰辰解释了一下,白简现在去哪里有什么事,为什么现在接不了电话。
冬辰辰还在开着车,听完实习生的描述,他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把车子改换方向开去白简的公司。
他之前借口有事,去等过白简下班,进过白简的办公室,清楚记得白简办公桌上常年摆着的照片。
那是一张白简和徐昭在高中时候,某次闹别扭后强行被白父白母抓来拍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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