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掷地有声的质问,所有人惊诧地回头看向门口,便见一袭银灰绣月白常服,手戴碧绿扳指的沈珩站在那,另一手中提着两坛东仙楼最出名的佳酿,而身边还有满脸阴霾,抱着儿子的萧盛铭。
沈珩径直走到萧羡鱼面前,将酒放在桌面上,“我忙完了想着没带礼给二舅哥,便去东仙楼买了好酒来。”
萧羡鱼抬起头,目光与他的撞在一起,心脏忽然莫名跳了起来…本以为他不会来的,没想到最后居然穿戴得体地出现在她家。
说来女子确实依赖夫家官职大小在京城官眷中处世,但由自家夫君亲口说出来的,显得格外有威信,何况还是宰相高位。
…而且今日意义非凡的回门,沈珩没有缺席,实属意外。
萧羡鱼不由自主有了笑意,心底又软又暖的。
徐氏欢喜道:“我家侯爷正是爱喝这佳酿,相爷有心了。原来你是去东仙楼买酒呀,偏有些人爱乱想,乱嚼舌根呢!说的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乱糟践我家姑娘。”
沈珩望向霍柔依,锋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飞向她和丫鬟,吓得她们缩起肩膀连连后退。虽然他再没说一句话,可那眼神明明白白显露着不可意味的威慑,令人感到恐惧。
萧盛铭将孩子给了徐氏,拂袖怒道:“既然是你先不顾两家情分,非要挑起是非,那听好了,萧家与霍家从此断绝往来,滚!”
&ot;你们你们…人多欺负我…”霍柔依楚楚可怜,哭了起来。
外头的婆子领着两个郎中过来,行了礼,说:“大夫已经叫好了,可要先行把脉?免得李家五品夫人有什么闪失。”
霍柔依马上捂紧自己的手,死不给摸脉,由自己的丫鬟扶着顾不得浑身狼狈仓惶离开,她们后头还有那两个郎中紧紧跟着,滑稽无比。
败坏气氛的人终于走了,回门的主要人物又到齐了,徐氏别提有多高兴,赶紧张厨房重新做一顿。
那霍柔依上了自家马车,愤恨的泪水就没停过,她不可惜与宁勇侯府决裂,反正萧盛铭这辈子也不能越过自己年轻有为的夫君去。
但沈珩不一样,他前早些年没有功名时,便以绝佳的样貌和温厚的性情传闻于京城,就算沈家家世不够大,那时候沈珩几兄妹就和萧羡鱼亲近得多,任她怎么想在他们中间挤条缝出来也不行。
后来两家的定亲风波真的令人讶异至极,大伙都传着说是萧羡鱼对李准生一见倾心,死活要嫁,仗着萧太后撑腰这才把她的李淮生抢走!
…她今日竟然还在沈珩前面丢尽了脸,为什么他会向着萧羡鱼,不应该啊,全京城都不看好耻笑的婚事,事情不应该是这么个走向的啊!
很不甘,真的很不甘…先是五品的李淮生,然后是毅远侯府,如今又是一品右相,萧羡鱼一婚还比一婚高,这是个什么道理!
&ot;唔”
她觉得腹部隐隐不舒服,丫鬟吓了一跳,想叫郎中来把脉,却被制止了,“你脑子缺根筋啊,赶紧回去叫熟悉的大夫看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我这肚子的月份。”
李淮生的母亲对她婚前破身的事耿耿于怀,为了孩子才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才成亲不到十日,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李家和霍家脸上都无光,她就是那个罪人,别指望一辈子能舒舒服服坐住正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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