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淮。”
盛栀夏忽然抬头:“什么?”
黎珣耐人寻味地笑:“叫你好几声都不应,某人一个名字倒让你回神了。”
“”盛栀夏无言片刻,试图解释,“我只是没听见。”
说完,桌上的手机忽然亮屏。
她看一眼,是陆哲淮发的消息——
[蛋糕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买]
盛栀夏耷拉着眼注视聊天框,突然感觉心里进了只蜜蜂。
嗡嗡的,吵得慌。
她果断回复:[一个五百,傻子才吃]
消息发过去,顶上一行“正在输入”跳跳闪闪,那边半晌没回复。
盛栀夏把蛋糕盒子收拾进垃圾桶,路过落地窗时特意往下看了眼。
好烦,心里那只蜜蜂又开始嗡嗡。
前几天下那么大雪,怎么没把他车给埋了。
她忍不住拿起手机,又发两句:
[一天到晚这么喜欢守在别人楼底]
[公寓大门缺个保安,要不你来当]
黎珣摸着猫咪,朝窗边挑来一眼:“又怎么啦,小羊肖恩——”
盛栀夏郁闷:“你才小羊肖恩!”
黎珣笑了笑,给她顺毛:“好了小羊肖恩,珣姐陪你下楼扔个垃圾?”
车里,陆哲淮看着聊天框末尾两句,眉心隐隐作痛。
哄不好了。
其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做会惹她不高兴。
但实在抵不住他太想她,离得远放心不下。
她大学毕业之后性子更倔,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扛,痛了就自己忍着,能不说就不说。
甚至做好死在自然保护区无人知晓的准备。
上回她在工作室晕倒,他正跟拍卖协会那帮人应酬,接到梁寻知的电话之后什么都顾不上了,开车飞快赶往医院,急得差点闯红灯。
那时,陆哲淮突然有种认命的无奈感。
这么久了,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失去底线的人只有她,他没办法。
没办法劝自己放下。
陆哲淮单手扶着方向盘,手腕时而紧绷时而无力。
心底郁结难纾,他靠着座椅解开一颗纽扣,沉着呼吸缓了会儿,手机熄屏放回仪表台,连同腕表一起脱下来,不轻不重地扔过去。
半晌,车辙声在暗夜中响起,他又往前开了些,停在一排枯枝繁杂的杨树下,按下车窗任寒风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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