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一阵冷风吹进来。
他垂下眼睫,心里一片惘然。
下一秒,霍司承的身影出现在图书馆的门口,钟息惊得敛声屏气,怔怔地看着霍司承朝他走过来,伸开手臂将他搂进怀里。
他的拥抱总是很用力,不留缝隙。
霍司承亲了亲钟息的脸颊。
他的呼吸从钟息的领口钻进去,喷洒在钟息的颈窝,钟息听见他说:“怎么办?息息,还是舍不得你。”
钟息抬了抬手,想圈住霍司承的腰,手碰到霍司承衣摆的一瞬间,还是忍住。
霍司承想要吻钟息,但被钟息避开。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霍司承说。
钟息动了动嘴唇,还是垂眸不语。
“五月初我要来清源基地考察灌溉项目,如果有时间,我想顺便来一趟东升岛,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太久了,”霍司承依旧抱着钟息,掌心轻抚钟息的后背,问:“息息会想我吗?”
钟息闷声说:“不会。”
霍司承轻笑,低头亲了亲钟息的耳尖,“息息长大了,以前一撒谎,耳朵就会变红的。”
钟息把脸埋在霍司承的肩头,停顿几秒,又猛地推开他,在霍司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咣当一声关上门。
霍司承的四月休假终于结束。
霍司承离开之后,钟息独自待了很久,直到下了班的黎非明过来,他才回过神,
黎非明说:“霍总督好像不在岛上了。”
钟息没有回答,只打开并联耳机和话筒,开始今晚的电台连线。
五月初的东升岛真如岛民们介绍的那样,美得和仙境一样,霍小饱每天拖着自己的小铲子和翻斗车去海边,给斑斑搭城堡。
他还认识了两个小伙伴,一个三岁一个四岁,霍小饱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昂贵玩具分享给小伙伴们,他会告诉小伙伴:“这个翻斗车是我爸爸买给我的,这个水壶是我妈妈的,那个沙船是我的小鱼叔叔给我做的,用木头做的。”
小伙伴问他:“那你爸爸呢?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霍小饱会告诉他:“我爸爸工作很忙,他很想陪着我的。”
钟息还在备考天文研究院,书籍和测试题垒起来有半个人高,他看论文看到眼花,刚走出院子,邮差突然送来一封信。
“钟先生,你的信,从辉山岛寄过来的。”
辉山岛和东升岛一样,都是清源基地的附属小岛,不过那里地理环境比东升岛更差。
钟息接过信,疑惑地打开。
来信人是一个叫黄琦的女孩,她说她一直在收听信息上的电台,她有一个自闭症哥哥,本来电台是放给哥哥听的,但是哥哥对天文学没有兴趣,反而是她萌生了很大的兴趣,但是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允许她学习天文学。她的哥哥有很严重的自闭症,生活不能自理,她的父母最近一直在劝她不要继续升学,留在家里照顾哥哥,她感到很痛苦,又无人倾诉,于是突发奇想写了一封信给钟息,希望能得到帮助。
钟息看完信之后陷入怔忡。
出于对黄琦的担忧,再加上他一直很想看一看清源基地周边的海岛。
当天晚上,他决定去辉山岛看一看黄琦。
做好准备之后他第二天就出发,出发前他抱着霍小饱哄了一会儿,答应最迟明天早上就回来,霍小饱撅着嘴巴,紧紧搂着钟息的肩膀,呜咽着说:“妈妈你要早早回家陪小饱。”
钟息连声答应。
俞可钰提出要陪钟息一起去,钟息说:“不用,一来一回最多一天。”
霍司承留下的警卫处副处长安排了两个人陪钟息一起去,钟息就踏上了去辉山岛的船。
钟息离开后,周斐突然叹了口气,坐到院子里,俞可钰问:“阿姨,您怎么了?”
周斐说:“小息以前从来不插手这些事,新闻都不怎么看,一心就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现在都有点被霍司承同化了。”
俞可钰笑着劝道:“他俩在一起七年,不可能不被对方影响的,司承在遇到小息之前还跟我说他一辈子不结婚呢。”
周斐低头看霍小饱,叹道:“算了,随他们去吧,做父母的,还能陪他们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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