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悯难得这么放松,有点乐不思蜀,可惜蜜月期只维持了半个月,两个人就不得不回国了。
季家出事了。
梁思悯和季旸也在热搜上了挂了两天了。
他三叔涉嫌经济犯罪被抓起来,四叔也被警察带走问询了,元宵刚过,警车直接开到西郊的老宅,据说涉嫌刑事犯罪。
季氏出了这种丑闻,业内惊诧,明达的股价也出现了剧烈动荡,今早一开盘就开始暴跌。
家里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梁思悯接的,季望舒一字一顿吼了句:“季旸,你给我滚回来!”
梁思悯楞在那里,许久没吭声。
季旸隔着很远就听见了,擦了擦手,平静地接过去:“好。”
接下来就是让助理安排票和车。
飞机落地衍城的时候,梁思谌接的机。
季旸面对面低头看梁思悯,轻声说:“你跟哥先回家住几l天,我回西郊处理点事,之后去接你。如果季家联系你,你就说生病了,在家好好养着,不用出来,好吗?”
梁思谌在一旁看着,表情平静,什么也没问。
梁思悯看了两个人一眼,心知肚明这俩人显然已经通过气了。
路上他跟她说了大概,她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她忍住了没多问。
可梁思悯是个极度敏锐的人,她找人一直盯着季家,他家里人小动作的确不断,但她没发现什么经济犯罪这么大的事,现在突然出事她听完电话还很诧异。
她路上就猜测很多,这会儿才突然惊醒。
“季旸你动的手?”她突然抬头,拧着眉看他。
其实她听到他爸那句话就应该猜到的,可是她觉得自己对他足够了解,他干不出来这种大义灭亲的事。
就算有一天不得已要处理掉所有的障碍,那么他也会找一个最妥善的方式悄无声息解决掉,不会明目张胆给人留话柄。
季旸抿唇不答。
梁思悯却有点急:“你疯了吗?”
她深呼吸,原地踱步两下,骤然看向梁思谌:“你也知道?”
梁思谌垂眸看她:“梁思悯,你冷静一点。”
梁思悯愤怒道:“我冷静不了。”
她扭头盯着季旸看
(),“为什么?季旸我问你为什么?如果你是为了我,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我不需要,这事明明有一万种办法,你为什么选择一种最蠢的。”
季旸攥住她的手腕,眉眼压得极低:“悯悯,别气着自己。”
梁思悯吼了他一句:“我冷静不了,你有想过后果吗?你家里人都不要了是吗?你爸妈根本就接受不了,还有奶奶,她身体不好,她大儿子已经那样了,这个年纪你让她亲眼看着两个儿子一起出事?你爷爷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样吗,他殚精竭虑但现在都不敢退下来,不就是知道他们都不争气……踏马”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这事可以是任何人去做,但不能是你你明白吗?”
梁思悯越说越激动,她眼眶都变得通红,怒气沉沉地看着他。
她其实才不关心季家人如何,她嫁过去也没几l天,说过话的没几l个,最亲近的奶奶和潘阿姨也不过是对她不错而已,谈不上感情深厚。
她只是觉得,这个家里对他的束缚是真的,关爱和培养也是真的,他骨子里的确凉薄,可多年的教养让他根本失去了狠绝的能力,他到时候面对父亲的责骂,母亲和奶奶的眼泪,爷爷的失望,和弟弟妹妹们的埋怨……
她看着他,缓慢泄气,咬着牙问一句:“你怎么办?”
季旸看着她,似乎想要安慰她,努力挤出来一个笑:“梁思悯,我不是为了你,季家两代人的努力把明达逼进了死胡同,断尾求生是唯一的路。总要有人来做这个恶人,我知道你想替我做,你也不在乎做那个恶人,但我在乎,我不可能借你的手干任何不光彩的事。”
梁思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着抓住对方的把柄,送他上位,她以为他没发现,原来他早就知道。
但她不明白:“何必要舍近求远呢?我总问我爱不爱你,我说我的钱不能给你,是骗你的,我有很多钱,我也不在乎钱,分给你点也没什么,我拿来给你砸一个坦途,也值得。”
季旸凝视她:“我总怕我给你的不够。”
怎么会忍心从她手里拿什么。
梁思谌看不下去,把梁思悯拉走了:“没完没了了,他是回家,他不是去赴死,你在这儿号什么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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