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后来那次醉酒,他倒是难得开口,跟她讲不必介怀她父王的薄情,世间总有些人,父母缘分浅薄。
当时讲的什么话语,姜秀润现在大抵是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听得是心潮起伏,一时又同病相怜之感,最后竟然是醉饮在了一处,她更是手推了他上了床榻……
大抵是喝得忘形,又觉得他向来谦谦君子,面对她波澜不兴的样子实在不像个男人,不过逗笑着他罢了。
可事实证明,这位阁主虽然看着干瘦,却也是个男人,腰间的力道狠着呢!
那日二人一时忘形,孟浪到半夜。她酒醒之后,也是觉得尴尬而后悔,只匆匆穿了衣服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去那解忧阁了。
至于与他的这段,只当是酒意翻涌的一场梦,自己刻意地全忘干净便是了。
可是造化弄人,她前世里醉中邂逅的男子竟然是那个一直清冷矜持的凤离梧?
想到这,她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去看凤离梧钓得大鱼后得意望向她的表情,腾地站起来来,快步走回自己休憩的房间,躺在软榻上平复自己的心绪。
不多时,凤离梧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摸着她的手问“怎么了?怎的突然变脸不高兴了?”
姜秀润此时的郁气正是堆积得老高的时候,猛地伸手,使劲打了他伸过来的手道“伪君子!”
凤离梧被打了手,可是心里却是莫名其妙。若换了旁人这般的抽风,他真是连看都懒得看,只吩咐人拖出去乱棍打死罢了。现在却少不得耐性子抱住她,亲着他的粉颊道“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再说我哪里君子了?不是向来跟你赤诚相待吗?”
说话间便将手摸到了她的腰带,准备以“赤”相待。
姜秀润却是忍不住猛地一推他,有心去骂,却突然发现自己无从下嘴,只突然涌出了泪花,哽咽出声。
凤离梧这下子可无心再闹,只赶紧搂住她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抹了眼泪?”
姜秀润也不回答,只窝在他的怀里哭,哭得凤离梧自己也是有些六神无主,竟是拿出了哄女儿的那一套,摸着她的腹部一边轻柔一边道“可是肚肚痛,要拉臭臭?”
她正沉浸在前身的悲痛里,却被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飞着眼泪捶打他的胸。
他环抱着姜秀润,温言道“究竟是怎么了?”
姜秀润宣泄了一通,倒是有气力说话了,只哽咽道“我问你,你若厌恶着一个人,却有刻意接近她,是为何?”
凤离梧皱眉听着她没头没脑的话道“既然厌恶,为何要接近?”
姜秀润瞪眼道“你若是想利用她,从她的嘴里套话,自然要刻意些接近了!”
凤离梧单手搂着她倒在床榻上,慵懒道“你何时见朕刻意讨好逢迎过别人?若是要利用,自然往他身边送人插眼线,哪里要朕来逢迎?”
姜秀润被他说的堵住了,因为他说的全是实话,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凤离梧就是这幅清冷的模样。当初他少年时为了阻止端庆帝废储,在老臣面前长跪不起,已经是人生尊严的最低处了。
待得他羽翼丰满能搏击风雨时,再未低三下四地过。
可是种种的细节,都是表明前世里的阁主乃是凤离梧假扮,姜秀润耐受不住,只憋着气儿又问“若你觉得一个女人太过妖冶,不是个好东西,却又为她端茶送水,陪着抚琴谈心,可是要牺牲色相套取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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