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衷:“群里其他人都是什么人你清楚吗?”
薛波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不愿说出这三个字:“是股东。”
曲衷却依旧镇定自若,继续问:“张洪林从头到尾有没有给过你股份?”
闻言,薛波眼珠间或一轮,他坚决否认:“没有。”
曲衷再接再厉:“你认为自己是股东吗?”
如同受到了神引一般,薛波说了庭审开始以来最长的一段话:“我不是。可以去查我所有的银行流水,我既没有出资也没有分红,20年的时候张洪林给我转了两次钱,那是因为这个茶楼经营不善亏损严重,群里好多股东嚷着要撤资,所以张洪林为了稳定军心故意将他和我的转账记录发到群里,后来我取出现金分文不动地还回去了。”
曲衷满意地放下手上的发问大纲,向高毅言明,她没有其他问题了。
“接下来请公诉人发问。”
轮到翟昰,他上来问了一个在曲衷听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被告人,你在茶楼工作期间有几个微信?”
薛波不假思索:“一个。”
翟昰像没听到一样,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被告人,如实回答我,你一共使用了几个微信?”
他的声线平静如无风刮过的湖面,但薛波却没来由地心下一骇,瞬间改口:“两个。”
曲衷扶额叫亲娘,妈的她在阅卷材料里怎么没看到这个,之前几次会见薛波也不和她说。
她当即明白过来,这并非无关紧要的问题。翟昰想借此说明薛波的口供并不稳定,可信度不高,这对薛波并不利。
翟昰继续问:“被告人你刚才回答辩护人说,你的工作内容里有帮客人拿鞋这一项,这里的客人指的是谁?”
薛波支支吾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翟昰的目光紧紧锁住他,他不得不开口:“是…嫖客。”
翟昰顺着他的回答:“除了拿鞋,还做什么?”
薛波默而不答。
翟昰并不打算跳过这个问题,他用一句反问替他回答:“带客人去房间选钟,介绍价格的也是你吧?”
薛波还是不说话,翟昰三连问:“你还负责开车接送嫖客和卖淫女。”
这个毋庸置疑的肯定句逼得薛波终于开口,他语气有些激动:“开车的不是我,有专门的人开车的。”
翟昰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所以带客人去房间和卖淫女对接的确实是你。”
他在说一个结论,就在刚刚,他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结论。
曲衷叫停,示意审判席上的高毅:“公诉人涉嫌诱导提问,请审判长制止。”
高毅扫了她一眼,不予理会:“公诉人继续发问。”
曲衷含恨闭嘴:?行,法检沆瀣一气是吧,庭后我势必告到中院。
她转头看向翟昰,试图用眼神表达抗议,可他仍目不斜视地在问薛波:“你之前回答辩护人说你不是股东?”
曲衷心一提,她好怕历史重演薛波当场翻供,还好他没有:“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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