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拿起手机,凑在嘴边,不厌其烦地哄着电话那头的小人儿。
通话过程中,叶以疏听着看着,身体仿佛至于冰窖,冷得她止不住哆嗦。
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孩子气收买的何似也这么会哄人了?
很久之后,何似挂断电话,温柔笑意、柔软表情全部冷却。
何似扔下手机,恢复方才流里流气的态度,“怎么?还是没话跟我说?”
叶以疏放在膝头的手紧握成拳,“刚才和你通电话的人是谁?”
“欣我女儿,叫何七七,今年5岁。”何似说。
实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变成了谎言,将已经处在悬崖边缘的叶以疏又朝外推了一步。
“她爸爸是谁?”
“爸爸?不知道啊。”何似歪着头靠进沙发,满不在乎地回答。
叶以疏冰冷的身体被烈火点燃,“不知道?你就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
太久没见过叶以疏生气,何似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害怕,不过一瞬,顷刻变得若无其事。
何似漠然,“战场上你来我往,活得了今天,活不过明天,谁他妈没事提责任,爽了不就行了?”
“何似!”叶以疏快忍不住了,“为什么这么做?”
叶以疏摇摇欲坠的声音让何似轻浮的态度有所收敛,但没有停下,“在那种地方生存,压力很大,很恐怖,如果找不到方式发泄,人会被逼疯。”
“所以你就,你就?”话到嘴边,叶以疏说不出来。
何似替她补全,“所以找男人喽,做|爱是纾解压力最好的方式,你以前不是尝过这种甜头?现在装什么无知。”
何似的轻浮和不以为意像被磨钝的剪刀,将叶以疏的伪装一寸一寸研磨着剪断,痛得沉闷、绵长、撕心裂肺。
离了伪装,叶以疏不知道怎么面对何似,不如继续逃避。
“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叶以疏说。
何似随性的表情骤变,先是冰冷,再是戏谑,“别啊,分手也能做朋友的,我刚回来没什么朋友说话,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陪我说会儿话呗。”
可怜
似是而非的玩笑留住了叶以疏,她没主动挑起话题,也没再提离开。
何似随手玩着手机,黑亮的眸子有笑,没有温度,“叶以疏,这些年我一直恨你,你知不知道?”
叶以疏迎上何似的目光,不闪不躲,波澜不惊。
终于要开始算旧账了吗?
叶以疏做好了承受任何惩罚的准备,可当她一次又一次被何似中伤、戏弄,尊严被何似踩在脚下践踏时才突然明白过来,何似变了,她走得太远,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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