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妃道:&ldo;太子把他夸到天上去了。以后越发有借口不用功,只拿这个说嘴了。&rdo;
萧子绮掸了掸衣裳上的花瓣,道:&ldo;朝上人才济济,哪里需要我一个闲人,我不如还落得自在些,你说是不是,玄暐?&rdo;
李治跟萧淑妃闻听,不由都看向崔晔,想看他如何回答。
崔晔微微蹙眉,略一眨眼,便朗朗道:&ldo;《礼记》里说,&lso;古之yu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yu治其国者,先齐其家;yu齐其家者,先修其身;yu修其身者,先正其心;yu正其心者,先诚其意;yu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rso;。&rdo;
他一气儿背了这段,方正色又道:&ldo;所以按照古人所说,公子&lso;格物&rso;在先,致知在后的做法,并没有错,也是正理。&rdo;
三个人耳闻目睹,都惊怔而意外地望着这孩子。
半晌,萧淑妃叹道:&ldo;真真难以想象,小公子竟然给你的làngdàng行径找了如此正经了得的一个借口。&rdo;
萧子绮却点头道:&ldo;哪里是借口,这才是真知灼见。&rdo;
望着崔晔的眼神,不免减了先前的戏谑之意,多了几分凝重赞赏。
萧淑妃见李治不语,因问道:&ldo;殿下,您觉着崔小公子如何?&rdo;
&ldo;出色之极,&rdo;李治方笑道:&ldo;照我看,这孩子……以后可以当我的姑爷了。&rdo;
&ldo;太子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rdo;萧子绮挑眉。
&ldo;怎么是乱说?&rdo;李治举手摸了摸崔晔的头,含笑问道:&ldo;玄暐,你可愿意?&rdo;
小小地崔晔仰头,星芒隐现的双眼望着面前的青年男子。
正在此刻,一阵东风chui来,撩的桃花树上的花瓣飞舞,刹那间就仿佛下了一场桃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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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的花瓣飘落,将那水嫩可爱的脸遮住。
更加听不到他的回答,或是否回答。
阿弦正在屏息静气地等待,见状着急起来,挥动双手想要将挡在眼前的花瓣扫落。
手却被人轻轻地握住,耳畔有个声音唤道:&ldo;阿弦。&rdo;
阿弦一震,就在瞬间,整个人从梦境回到了现实!
她睁开双眼,眼前所见种种隐隐晃乱。
终于看清,这好像是个有些狭窄而简陋的车厢,光线略显得y暗。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人就在身边,把她抱在怀中。
&ldo;……阿叔?&rdo;
阿弦瞪大双眼,不能相信。
方才还见着那可爱的七八岁的小小少年,满心dàng漾着qg难自禁的怜爱之意,几乎想去揉一揉他可爱的脸。
突然下一刻,就看见了&ldo;长大&rdo;后、让她熟悉而敬慕的崔晔,这种突如其来的&ldo;天差地远&rdo;,让阿弦一时懵了,几乎忘了先前身处的境遇,只是身不由己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甚至愣愣然举手揉了揉眼,才一动,就又被他将手握了过去。
那种直入心底的暖让她确信‐‐是的,虽然眼前光芒黯然,但阿弦确信现在身旁的人,的确是崔晔。
&ldo;阿叔?!&rdo;阿弦喃喃地又叫一声,眼底的惊疑更甚。
&ldo;怎么,不认得了么?为何只管叫。&rdo;
好看的双眼中带着令她安心的笑,他的手仍是令人眷恋的温暖。
而这个怀抱,也是她最舍不得离开的。
阿弦拼命地摇了摇头,竭力把心底那个稚嫩的小少年的样子挥开。
她定了定神,也由此终于想起了自己先前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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