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笑笑,和颜悦色:&ldo;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相反,我听袁大人说,这一次顺利让匪首蒲瀛招供,是你的功劳?&rdo;
跟上回在军营里相见的横眉怒目不同,老将军面上带笑,神qg竟有几分和蔼。若不是他身上的重威煞气,必以为只是个慈祥的老者。
阿弦只称不敢。苏柄临又道:&ldo;我来之前,就听无数人说起,先前匪贼们混入桐县,意图作乱……却因善堂内神佛显灵,将群贼诛杀的神异之事,我本来想听袁大人的亲自解说,可又知你也正好儿跟此事有关,由你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你可愿意?&rdo;
阿弦又怎能回答&ldo;不愿&rdo;,飞快一想,捡着可说的那部分说了一遍。
她本能地并未刻意去提英俊也在场之事,袁恕己当然听了出来,只做不知,闭口不言。
苏柄临听罢,呵呵笑了两声:&ldo;鬼神不可欺,果然如此。不过,老夫如何还听说,当时事发的时候,那屋子里除了些小孩子,另还有一人?据闻还是十八子的亲戚?&rdo;
阿弦跟袁恕己听了此话,反应各异。
袁恕己看一眼阿弦,笑答道:&ldo;哦,那人的确是小弦子的堂叔,一个病人。&rdo;
苏柄临道:&ldo;病人?&rdo;
袁恕己道:&ldo;是,事发那天他不巧也在,还受了牵连当场晕厥呢,好不容易抢救回来。&rdo;
苏柄临道:&ldo;这人倒也命大的很,不过既然是十八子的堂叔,想必也是个非常之人,得闲倒要一见。&rdo;
阿弦的心噗通乱跳,袁恕己道:&ldo;不是什么等闲之人都能见到老将军的,却是那朱英俊的造化了。&rdo;
苏柄临皱眉:&ldo;此人唤作朱英俊?&rdo;
袁恕己笑道:&ldo;不错,正是人如其名。&rdo;
幸而苏柄临若有所思,不曾留意阿弦,若认真看她,便会发现她的脸色微红。
苏老将军虽然&ldo;好奇&rdo;问起,但仿佛&ldo;朱英俊&rdo;这个名字让他很是败兴,故而竟不曾穷追不舍地打听,又略坐片刻,时候不早,便起程回大营。
苏柄临离开府衙,沿街往城门而去。
平定了匪乱,又斩了群贼,一路上百姓们欢欣鼓舞,犹如节日。
经过巷口之时,又听宽巷里传来说笑的声音:&ldo;这马贼总算被剿除了,以后出入沧城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rdo;
&ldo;就是说,咱们新刺史果然是个有大能耐的人。&rdo;
苏柄临打马仍行,忽又有人道:&ldo;老朱头,你可高兴了,十八子这次立了大功,想必刺史大人会有什么赏赐。&rdo;
苍老低哑的声音笑道:&ldo;说什么赏赐,那不过是个差使,倘若做得好呢,她才觉着能对得起天地良心,像是这次剿灭马贼,我还抱怨她东奔西走的受了苦,她倒好,说是若能平定马贼,让咱们这地界太平,吃点苦也是值得的,可真是个傻孩子。&rdo;
旁人都道:&ldo;这是您老的福气,也是您老会教,十八子才这样出息!&rdo;
不知不觉已经勒住马缰绳,苏柄临凝望着那背对着自己在锅灶旁忙碌的身影:&ldo;那是谁?&rdo;
旁边府衙的人道:&ldo;那是十八子的伯伯老朱头。&rdo;
苏柄临&ldo;哦&rdo;了声,正要打马离开,忽然嗅到一股异样香气,缭绕不退。
且说阿弦陪着袁恕己送出府衙大门,眼见老将军一行消失街口,才各自松了口气。
两人听见对方的叹气声,彼此对视,袁恕己不由笑道:&ldo;你之前只顾出哪门子神,我咳嗽了两声提醒避开都没听见。&rdo;
阿弦道:&ldo;我正有事要跟大人说。&rdo;
袁恕己道:&ldo;进去说话。&rdo;举手在她手肘上一拍,转身入内。
阿弦正要跟着进内,目光一转,却发现台阶上竟有一滩新鲜血迹!
阿弦道:&ldo;这是什么?&rdo;她记得先前跟袁恕己出来的时候,并不曾见到有什么血渍,忙定睛细看,血迹星星点点,绵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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