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说罢,看向阿弦手中之物:&ldo;是什么?&rdo;
阿弦道:&ldo;不知道,是阿叔给的。&rdo;
袁恕己道:&ldo;什么好东西?打开看看。&rdo;
阿弦犹豫了会儿,终于将纸包打开,飞雪飘零之中,看清了手中捧着的是何物,双眼便慢慢地睁大了。
是十几颗雪色的圆圆团子,比鹌鹑蛋大不了许多,颗颗圆润可爱,就算是在漫天飞雪天寒地冻的此刻,仍能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缕缕传来。
袁恕己道:&ldo;这是……如何这样眼熟?&rdo;
阿弦喃喃道:&ldo;雪团子。&rdo;
浑身汗毛倒竖,抬头看向前路,只见天黑雪迷,人影杂乱,崔府的轿子被行人跟雪夜遮蔽,遥遥远去。
袁恕己诧异:&ldo;你说什么?这个就是我在吉安酒馆吃过的那物?怎么看起来有些不一样?&rdo;
阿弦咽了口唾沫,迟疑着举手拈起一粒放入口中。
这雪团子,外头仿佛裹着一层行似细雪般白,似糖般甜,又有些口感软糯之物,再咬下去,却如能听见细微的一声&ldo;嚓&rdo;地脆响,‐‐是第二层的苏皮才破。
阿弦毛骨悚然,这感觉如此熟悉,她身不由己地咬落,最里头的鲜嫩鱼rou破壳而出,软嫩细滑,几乎不等人吞咽,就自己往喉咙处滑去。
这种味道……跟老朱头的手艺,几乎一模一样!
袁恕己见阿弦满面骇然之色,心中诧异:&ldo;吉安酒馆里做的那个已经够粗糙了,难道这个比那个更加难吃?&rdo;
他快手地也取了一颗,才放入嘴里,就知道不对。
简直是天壤之别。
口中之物,外层细细清甜,中层薄脆而苏,里面的鱼rou又香嫩鲜甜的让人几乎把舌头都吞下去。
袁恕己惊呆了,不知道自己之前在吉安酒馆里吃的那是何物。
&ldo;这个……&rdo;他总算清醒过来,&ldo;这就是雪团子?&rdo;
起初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阿弦怎会喜欢吃那种油腻杂糅之物,直到现在才知道是天大的误会。
老朱头的手艺的确是天下无双,吉安酒馆的厨子虽然学了皮毛,却如何能懂其中jg髓,什么火候,步骤,用心等皆都天差地远,做出来的东西几乎连徒有其表都做不到,味道当然就更不必提了。
见阿弦点头,袁恕己深吸了口气:&ldo;世间竟有这样好吃的东西,老朱……&rdo;话一出口,袁恕己忙又噤声。
阿弦眼中却流出泪来:&ldo;这是怎么做到的,几乎跟伯伯的手艺一模一样的。&rdo;
袁恕己道:&ldo;英俊先生是从哪里得到此物的?&rdo;
阿弦道:&ldo;我不知道。&rdo;
袁恕己见她流泪,举手入怀掏了掏,他不习惯随身带帕子,只得扯起衣袖,给她擦了擦脸,又拂去头上的雪:&ldo;不许哭了,今天是大节,不要这样哭哭啼啼的。&rdo;
阿弦吸吸鼻子:&ldo;哦。&rdo;
袁恕己道:&ldo;不管英俊……崔晔从何处得来,他的用意只怕是为了你好,你若因此伤心岂不辜负了他?&rdo;
阿弦道:&ldo;是。&rdo;
袁恕己忍不住又拈了一颗雪团子吃,细品其味,只觉此味只应天上有:&ldo;我总算知道你为何喜欢吃这个了,之前我还笑你,却是我无知肤浅了。&rdo;说着又自然而然拿了一颗。
阿弦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忙把剩下的都包起来。
袁恕己道:&ldo;小气鬼,你做什么?&rdo;
阿弦道:&ldo;我要留着慢慢吃。&rdo;
袁恕己道:&ldo;不开眼,这么喜欢,吃上了可以再跟崔晔要就是了。再给我吃两颗。&rdo;说着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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