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昨天八点多就睡了,早上六点半才起。
他脸有点热,“那沙发是学校配的,可能年头也早了。”
“这没什么,正好今天下午有熬夜戏码,”牧长觉冲他笑笑,“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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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知询问可不可以带着牧长觉一起谈话的邮件里,薛镜安简单秒回了一个“那太好了”。
在她进来的时候,燕知又跟她说明了一下,“这是我同事牧长觉,因为有一些角色塑造的需要,他想要旁听我们的对话,但对于内容他是绝对保密的。”
“完全没问题,”薛镜安大大方方地回答:“我磕你们的cp很久了。”
一句话里有俩生词。
燕知不知道“磕”和“cp”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牧长觉。
牧长觉一直保持着倾听的姿态,在女孩说了那句话之后也没有任何神态的变化。
燕知估计那句话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稍微清了清嗓子,“好,那我们就说正事儿。”
哪怕放在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孩当中,薛镜安也是出类拔萃的漂亮,尤其是目光中有种头脑清晰的敏锐犀利。
燕知一开口,她立刻就捡出来她觉得最重要的事,“如果您对我父亲有任何成见,或者担心受到我父亲的任何影响,都不用勉强收留我。我退学也没关系。不搞科研,我也有的是路走。”
她语气挺强硬的,眼睛却没看着燕知。
“那些事对我不重要。”燕知似乎完全没介意她的态度,“你父亲怎么样,你退不退学,都跟我没关系,不属于正事儿。”
房间里的另外两双眼睛一起望着他。
燕知在工作的时候习惯了完全屏蔽情感,对于他们的注视非常坦然,“我想聊的正事儿,指的是你对从免疫跨到神经的困难接受程度,以及对可能后果的容错率。”
他想了想又纠正,“你接受退学说明你有能力承受消极后果,这很好。”
他几句话把薛镜安的认知刷新了,“燕老师,你知道我爸的情况和我的处境吗?如果我来你实验室,基金委那帮孙子很难说不针对你。”
“这是我要处理的问题,不需要和你沟通。”燕知在这种事上不拐弯抹角,“你看过我发表的文章吗?”
“看过。”薛镜安答得干脆,“从您博士期间发表的七篇一作文章到博士后期间的全部文章,我都通读过了。”
“好。”燕知觉得这样聊天就轻松多了,“那你对哪一部分最感兴趣?”
他现在的工作主体是博士后时期的延续。
薛镜安的兴趣是他对接下来工作安排的重要参考项。
“成瘾。”薛镜安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您在博士期间发表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关于解除古典制约的。后续的系列文章,包括非药物性物质的渴求抑制和对精神渴望的主观抑制,都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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