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你恐怕是去不得长安。”杜如晦从旁冷不丁说了一句。
“这是为何?”
李陌嘴上问着,心中却又是将杜如晦的亲属全都问候了一遍。
不就是刚说不给你府上送酒吗,至于这么睚眦必报么。
再说了,刚才那话不是在开玩笑吗,这个老古板也真是的,连个玩笑都开不得。
“唐律规定,县令不得擅离县境,也不得在非休沐日内宴会宾客。”
杜如晦鄙夷的看了一眼李陌,那意思很明确,你作为一名县令,不会是连唐律和自己的职责都搞不懂吧。
经他一提醒,李陌连忙将刚端起的酒杯放下了,很显然今日也不是休沐之日。
唐律确实是对县令从教化百姓、户籍人口、赋役征发、均田制的推行等诸多方面做了详细的规定。
要不是杜如晦说起,李陌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占据这具身体主导的是后世的李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之前那个灵魂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小了。
甚至除了身体的一些本能的应对,前世的好多事,记忆都开始模糊了。
与之相反,李陌对后世所了解的事情,反而记忆越发的清晰起来。
这就导致了李陌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像是后世的风格,与时下的大唐显得格格不入。
“这可如何是好?”王凝雪开始担忧起来。
汾河酿和百货商铺,看似是太平两个很普通的产业,但却对太平下一步的发展至关重要。
目前的太平,是靠周边大量的商贾及流民的涌入猛催起来的产物,其根基可谓相当的薄弱。
如若没有好的货物售卖出去,单靠内循环肯定是不能维系长久的。
眼下的长安之行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既可以提升太平商货在长安的名气,又可以在勋贵圈中先混个脸熟,还可以顺便将长安的分号开设起来。
可这其中的好多事,王凝雪作为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还是有诸多不便,李陌能出面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受唐律的约束,他又没法出行了,王凝雪一时之间也没了注意。
“克明兄长,可有变通之策?”
长孙望向杜如晦询问了一句,她的意思很明显,还是希望能帮李陌和王凝雪一把。
说不上的原由,她对这俩年轻人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总觉得格外的亲切。
可能是在王凝雪的宅院之中生活得格外舒适,能让她忘记诸多纷争内斗的缘故吧。
“现在写信至长安周旋,求得省符,再经州府至县,一圈流程走完,也得是两旬以后之事了。”杜如晦叹了口气,摇摇头。
省符是一种由尚书省或是门下省下发至各州的文书,可以调动官吏回京。
“娘亲,此次父亲回京之前,有给过孩儿一道玉契,说是柜坊之事可先行筹备,如遇阻碍可凭玉契解决。”
“李陌兄长此行,也是为了太平柜坊之事,想必这玉契可以暂用一下。”
李承乾小心的试探着长孙的态度,见长孙没什么反对意见,他才将话说完了。
王凝雪一时没理解什么是玉契,李陌听了小李子的话则是大吃一惊。
大唐的官员有着随身佩戴鱼符的制度,五品以上的官员可配铜制鱼符,亲王允许佩戴金制鱼符,而太子佩戴的则是玉契。
这玉契就是太子身份的象征,见此信物如同见太子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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