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安河单手打了个蛋:“西多士。昨天大概问了问,没有鸡蛋过敏。”
高珏后知后觉:“我在做蜂蜜柠檬茶,你没关系吗?”
筷子是金属质地,敲碰碗壁的声音很脆。打散蛋液和牛奶的动作微顿,响声随之停下。
丛安河迟疑一瞬:“我……”
“他不能。”
电流声细弱,把对话打断。
戚不照坐轮椅驶近,扶手上按钮亮着,泛起一圈深蓝色柔光。
高珏一愣,看见来人,手边的纸巾被他捏皱,意识到失态,又默默抚平。他不死心,问丛安河:“不行吗?”
戚不照拆开吐司袋,塑料声刺耳,他咬下来一条吐司边,继续越俎代庖:“不行。”
高珏脸都绿了。
丛安河也默认:“纯柠檬水可以。”
“蜂蜜……”
丛安河声音很轻,答得真假掺半:“我过敏。”
高珏面色稍缓:“好……抱歉,我记下了。”
接连两天在戚不照身上跌份儿,高珏不比他脸皮厚如城墙,自尊心相当强的oga飞快做完六杯柠檬水,就借口回房,逃也似的离开厨房。
考虑到收声和拍摄效果,静音油烟机功率不大。黄油在热锅上滋滋融化,动物油脂的香气随蒸腾的热度漫开。
鲜奶吐司被戚不照用蛋液浸湿,轱辘一转,他放进锅里,蛋香和奶香一齐炸开。
“在想什么?”戚不照问。
丛安河收回目光:“想你。”
戚不照轻快笑了声。喉咙有伤未愈,听起来粗糙得刮耳朵。
未成形的西多士被翻了个面。丛安河其实有许多话想说,但锅里的糖油混合物气味甜美,他不欲碾碎。
话在舌尖打了个弯,最后他补充:“在想你的轮椅,为什么突然有电了。”
“不明显吗?我骗你的。”
或许真长了层钢炮轰不穿的脸皮,戚不照承认说谎时连眼都不眨。
丛安河本来该觉得可恶。
戚不照头发松松散散扎着,不说话时是属实俊美孤高的一张脸,即便八风不动地胡言乱语……
很难讨厌。
别墅里的六个人,职业未知,年纪成谜,作息习惯更千差万别。
容六到八人使用的餐桌只坐丛安河和戚不照两个人。戚不照进食速度很快,好像根本没品尝味道,看起来却不似狼吞虎咽。
《长痛与短》剧本不出名,去看的都是疼痛文青,三场演完,丛安河得空休息了一周。
今晚公示《前夫》李智的选角,陈与然为了这件事几天都没睡好觉,打来电话时语速很快,紧张得语序都没个定数。求他透个底儿,问他知不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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