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辛妈妈。”颜夫人不再犹豫,冯匀是孙道同的嫡传,如今孙道同从太医院退下来,他就是太医院中外科最好的大夫,他都这么建议,就表示很有必要再精细处理一下,“静安县主今天应该还在家里,你亲自去请。”
&nb辛妈妈应是,匆匆出了门。
&nb冯匀一听他们要去请顾若离,就叮嘱一句:“妈妈记得将情况和县主说清楚,她要带工具来的。”
&nb“是!”辛妈妈应是,听说是要带针线,她们家也有针线的。
&nb冯匀就不着急走了,坐在一边望着颜显,想了想,道:“先给世子爷煮点醒酒汤吧,我瞧着他醉的不轻。”
&nb“已经去煮了。”颜夫人心里窝着火,脸色就不大好看,崔婧文道,“我去看看醒酒汤。”便出了门。
&nb颜夫人冷眼看了眼崔婧文,含笑和冯匀道:“那您略坐,我去去就来。”她说完喊了颜荣生,“跟我来。”
&nb颜荣生随着颜夫人出去,束手束脚的站在院子中,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世子爷和谁去喝酒的?”
&nb“和太子爷,还有平凉伯府的马公子。”颜荣生说完,颜夫人就道,“他向来不吃酒的人,今儿怎么想起来出去吃酒的,为的什么事?”
&nb颜荣生也说不清楚,支支吾吾的道:“世子爷好像心里不痛快,具体为的什么事小的也不清楚。”他将颜显为什么出去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颜夫人就冷声道,“大奶奶淬了一个茶盅,世子爷就出门了?”
&nb颜荣生点了点头,他也是和院子里的婆子打听的,具体为的什么事除了连翘没有人知道。
&nb“我知道了。”颜夫人摆了摆手,道,“你这条命就暂时给你留着,不过半年的例钱扣了,以此为戒。若还有下次你就给我死在外面不要回来了。”
&nb颜荣生垂着头应是,心里也愧疚的很,颜显说不用他陪着,就一个人往回走,路上也没个灯笼,不等他过去扶,人已经跌跌撞撞的摔倒了。
&nb颜显有心事,他看出来了。
&nb崔婧文端着醒酒汤进来和颜夫人道:“娘,我去给释文喂醒酒汤。”
&nb她回去敷了粉,脸上刚刚被颜夫人打的巴掌印,已经被粉遮盖了。
&nb颜夫人没有看她,拂袖进了卧室。
&nb崔婧文给颜显喂了汤,他人已经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看见是崔婧文在他面前,便笑了笑,道:“抱歉,拖累你了!”
&nb颜夫人听着眼睛一红,顿时心疼不已,他的儿子,难得出去喝了一回酒,回来后却还要和自己妻子道歉,说拖累她了……到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小夫妻是怎么相处的。
&nb她看着崔婧文的背影,心里懊悔不已,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娶了这么一个虚伪的女人回来。
&nb“夫人。”辛妈妈回来了,有些为难的看着颜夫人,“县主她说要照顾郡主没有空,而且,她也不出诊,说我们要是看病请去同安堂。”
&nb颜夫人眉头紧紧蹙着,看着颜显手臂上那道疤,恨不得割在她身上。
&nb崔婧文听到了,目光亦落在颜显的手臂上,没有说话。
&nb“我去!”颜夫人站起来就朝外头走,边走边道,“冯大夫,劳烦您稍等一下。”
&nb冯匀才想说话,看颜夫人已经走了,他只得叹了口气。
&nb颜夫人很快就到了郡主府,顾若离并未惊讶她的到来,淡淡迎了过来行了礼。
&nb“县主。”颜夫人红着眼睛望着顾若离,“我知道你寻常不出诊断,今儿是我们强人所难了。但我们释文情况不同,他自小腿脚就不便,这回摔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要是手也……我真是没法活了。”
&nb“生他前我满心欢喜,他是嫡长子,满府的人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可是他一出生,稳婆就告诉我他是长短腿。不瞒你说,我婆母当时觉得他是不详之人,非要将他和别人换了,换个闺女回来,等我将来再生儿子依旧是嫡长子。可是我舍不得,顶着一家人的压力,我将他养大了,为了我和他父亲闹的貌合神离……”
&nb颜夫人又道:“他就是我的命,我这辈子的心血都在他身上,我就是为了让世人看看,我生的不是废物,我的释文比任何一个健康的人都要好。”
&nb顾若离没有想到颜夫人一来就说了这么多,连当年的秘辛都说出来了。
&nb她能理解颜夫人的心情,生的是嫡长子却是残疾,这很有可能让整个宜春侯府几十年内都要落人笑柄。
&nb不过,颜显没有,连赵远山都要夸他一句厚道稳重,可见颜夫人将他教育的很好。
&nb“好!”顾若离点了点头,道,“您稍等我一下,我取了器具再去和我娘说一声。”
&nb颜夫人眼睛一亮,点头道:“好,好,我等你!”
&nb顾若离和她笑笑,让欢颜去取她的药箱,自己则去和方朝阳说了一声,便随着颜夫人去了宜春侯府。
&nb冯匀坐在床前,将他知道的需要做的前期的事都做了一遍,就等着顾若离来,这一回他要仔细看看顾若离是怎么操作的,他师父身上的伤愈合的很快也非常的好,过了十来日顾若离还去拆了线,当时他也在场,只觉得惊奇不已。
&nb所以,他现在更加确信,这样的伤口用顾若离的缝合术远远比他们上点草药包起来要好,至少感染的风险要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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