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清脆的锁扣。
门里门外,气氛都骤变。
郑书意全身力气散尽,脸上的表情都消失,要背靠着门才能以支撑自己站立,目光无神地看着对面的墙壁。
门外,时宴盯着这扇门,许久才离去。
这一晚,郑书意在酒店浴缸里泡了很久,试图把心里的慌张全都稀释掉。
不能慌,这个时候要是慌了,一切就都脱轨了。
明明她才该是主导这一切的人。
怎么感觉,她边被动了呢……
直到水凉了,郑书意才缓缓起身,披着浴巾走出来,落下一地逶迤的水渍。
——
克伦彻论坛第一天上午有两场会议,分别是九点至十点的“源于股市的金融风险传染”与十点半至十一点半的“产业合作新愿景。”
早上,郑书意的闹钟和酒店的叫醒服务同时响起。
她撑着床坐起来,头有些疼,走到浴室看了一眼自己的脸。
果然不出她预料,黑眼圈重得像熊猫。
幸好她本次出行带上了全套的化妆品。
只是到底她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出来了几分钟。
时宴站在她房间门口,看了眼腕表,无奈地敲了敲门。
这一点无奈,倒不是因为郑书意迟了一会儿,而是他隐隐觉得,找这个架势下去,指不定郑书意这两天又要搞什么新花样出来。
郑家书意别的本事没有,在花式作这一点上,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
里面的人没回应,时宴只好给她打电话。
但是刚刚拨通,门就开了。
眼前的人穿着白色衬衫,米色铅笔裙,手里拿着外套,头发别在耳后,打理得一丝不苟。
妆容得体,神色自然。
想起她昨晚那副“索吻”的样子,时宴还有些不习惯。
甚至感觉她又在憋什么大招。
然而直到两人少了车,郑书意也安安分分的,规矩地坐在一旁,端庄地像是教科书一般的女主播。
说是正常,也哪儿哪儿都透露着不正常。
“吃过早饭了吗?”
时宴问。
郑书意点头:“吃过了,你呢?”
时宴看了她一眼,“嗯。”
她笑了笑,继续平视前方。
然后悄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嗯,就这样稳住,我可以,我才是主导者。
汽车平稳地朝会场开去。
几分钟后,郑书意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人在群里艾特她。
这个群叫做“江城金融记者圈”,不是工作群,而是一些同行私底下拉的,目的是为了促进圈子里的交流互助。
里面有郑书意这样的杂志记者,也有电视台记者和新媒体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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