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一下,老叶点燃抽了半截的雪茄,又不确定道:“超过二百人的偷渡客,少见啊,兴许不是我们国内人。”
“啊,很多吗?”叶特怪腔怪调,“人才多如狗,蠢货也遍地走。嘿嘿……我怎么木感觉?”偷渡客丢份儿,却又说不出口。终归是同胞,尤其当下每一个同胞都弥足珍贵。他也点上一支烟,干笑说:“人多好啊,训练当水手正合适,开船的问题解决了。”
“别高兴太早,我讲的各行各业,包括黄、赌、毒等等,我们有可能救出杀人犯、抢劫犯、毒。贩、妓。女、贪污犯……”
国家发展一日千里,正经人出国并不难,出国打工也有合法渠道。作奸犯科或成心移民的人,才会冒险偷渡。老叶塞一双跑鞋放进大塑料袋,站起伸个懒腰,他身边另有几十个同样的塑料袋。
一下子增加这么多人,准备工作提前做,医药、食物先行。拖轮、油水船有救助职能,大小军舰也一样,现成的救助包很多,已经交给开始搜救的队伍。天气寒冷,衣物要跟上。从海里捞上的衣帽鞋袜,搁军舰上堆积成山。有薄膜包装盒并不渗水,晾干水迹仍是新的,这会儿派上用场了。塑料袋里,打底套装、加厚卫衣各一套,搭配两套内衣裤、两双袜子、一双跑鞋。
林耀辉带队搜救,叶特和顺子负责分装衣物,老叶也从舰桥下来帮忙。三人费了两小时,分装出三百只塑料袋,没这么多人也有备无患。
“想象的出,救到人的时候,场面必定凄惨,千万不可心软。这些人的成分,非常复杂,短时间内,我建议拘留看押,以观后效。”老叶有点唠叨。
叶特不怕刺头或硬茬,就怕张小波之流的“精神鸦。片贩子”。轻松道:“管他啥来头,当成俘虏好了。他们本来就是俘虏,优待俘虏没错,惩罚俘虏也合理。”
“你可能没明白我讲的凄惨。”老叶口喷浓烟说,“凄惨这个词不适合,怎么说呢……嗯!有个真实事例,一架飞机迫降在南美安第斯山脉的雪山上,幸存者挨饿了九天,最后靠……”
“我看过那部翻拍电影。”叶特打断,“你是说,他们饿了几天,可能自相残杀,人吃人?”说完,自己也色变。
“为了活下去,许多人失去做人的底限。不要怀疑这一点,我们心理上做好最坏的打算。”叶特黯然说。
“了解!”叶特又满不在乎,“反正这两天收尸收出经验了,我们顺子提拎断手断脚都没反胃。是吧,顺子?哈哈……”
顺子在分袜子,难看地回笑,双手有些打抖。
讲半天对牛弹琴了,老叶苦笑说:“犯罪分子和自相残杀外,你还得担心救出来一大群外国偷渡客。”
“不会吧?苏铭讲……”叶特讲不下去了。苏铭只讲偷渡客是黄皮肤和大致数量,并不确定全是国内人。
老叶忧心说:“黄皮肤不等于同胞,哪怕是华裔。”
便宜二叔在媒体上常以自身血统和国籍为傲,纠结偷渡客是不是国内人?叶特懂了,心里找到平衡。正要撩拨几句,耳麦里有呼叫。
“知道了,我懂的,耐心点。好吧……啥?你找到啥?嗯、嗯……留在原处吧,反正没用,废纸差不多。”
和林耀辉通话,叶特的脸色阴晴不定。老叶不急问,拢塑料袋给顺子说:“搬快艇上,马上去睡觉,今晚你轮班。哦,一个人怕不怕?”
“这……我……”顺子感觉被这么问很丢人,“阿公,你不怕我也不怕。”
叛逆年纪的男孩,最受不得激。叶特已屡试不爽,恶作剧大笑。
“你笑的出来?”老叶有点奇怪。以他判断,林耀辉没找到偷渡客。
叶特说:“搜救是不乐观,货柜堆得像搭积木,除非用吊机整理出路径。可是,大家又太累了。唉,今天粗找一遍,明早早操取消,起床就开始彻查。”
“下面呢。”老叶知道他有后话。
“下面?哦,下面是老林找到金子和钞票。”叶特咧嘴笑,“两个伪装特工的遗物,有个货柜编码,我想碰运气。找到几百公斤的金砖,还有人民币、美元、欧元三种钞票,每种都上千万。”
老叶拉扯胡子说:“那两个伪装者是买卖人啊!哦,钞票没什么用也不许外流,以后你要发工资的。”
“发工资?”叶特不解。
老叶说:“人口增加,你要一直搞大锅饭,开历史倒车?”叶特无奈说:“我哪有空想那么远?人没救出来呢!”老叶说:“你最好抽空想远一点,人多少会救出来的。再说,即使全死了,你以后照样得增加人口。”叶特抱头说:“二叔,你想折磨我,干脆……”抱怨到半,林耀辉又喊话。他听了两句,黑脸说:“我马上过去!”丧气地向老叶叹息:“那帮家伙要罢工!”
“我就知道没你不行。”老叶开心笑。
叶特咬牙切齿,一言不发跳上快艇。他没有亲自带队搜救,是让林耀辉巩固刚建立的威信,看来欲速则不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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