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三七,你怎么又跑来?立刻回去,这里不需要你。”
“不,我要当兵。”大胆的少年面对忠勇侯,无畏无惧,“你别想赶我走。”
“谷三七,你不是小孩子了,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谁知,谷三七顺着他的话反而更加理直气壮:“正因为我不是小孩子,侯爷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我已经跟你保证过……”
“不需要,我相信侯爷,可是我更想自己亲手抓到那个人,”小小的少年,昂首挺胸迎面直视,“父亲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他的儿子能为他报仇雪恨。”
沈先、苍泠,在场的所有新兵皆是一愣。
“你的父亲,”忠勇侯却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只希望,你们能好好活下去。”报仇,由他来。
少年站得像扎根山顶的松树,挺直的腰杆,固执、野蛮地生长。
“父亲说过,国不成国,何以为家。”
“休得胡言!”
“一日抓不到害死父亲的奸细,我就一日不回去。”
忠勇侯定定地看着他。
“父亲不能白死。”
林校尉撇过了头,伍校尉握紧了剑柄。随忠勇侯同来的副将则咬紧了牙根。
“谷将军,不会白死。”
没有人注意,藏在衣袖下的掌悄悄攥成拳。
黑夜掩去了青衣,月色照亮了苍白。
“苍泠,”沈先低声问他,“你冷吗?”
第10章苍泠
因为横生的枝节,故而今天招录的新兵只十来人。照着秋沁之所言,都是水性好的。
这一晚的伙食也额外加了许多鱼,辣椒炖鱼,白菜煮鱼,都不及香喷喷的烤鱼来得诱人。可惜,鱼少兵多,烤鱼几乎都分给了老兵。
损失了大把的银票还只能闻闻香味,沈先委屈但不好说。忠勇侯既觉得好笑,又感到有些无奈——当然在沈先面前,他依旧板着脸。
叮嘱了两句,无外乎“听从指挥”“服从命令”,以及“不可摆世子架子”,便出了军营回了侯府。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倒头就在床上躺下。这是沈先正式离家后的第一个夜晚。
床板简陋铺着层软垫,唯一的遮盖是一条薄毯。才入春没多久,夜晚仍带着料峭寒意。
他和衣而卧,也顾不上会不会弄脏。昏暗的油灯,银丝绣的纹样忽隐忽现,袖侧的污血格外惹眼。
纠结的眼眉昏昏欲睡,搭在床沿的腿一晃一晃。
“你不困吗?”
陷进沉思的眼皮掀起,“不困。”话都含糊还管别人睡不睡?起身又被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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