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轻轻阖目,即鹿只觉得唇角颤抖得不行,甚至连睁眼都显得格外困难,眼中爬上血丝,湿漉漉的染上雾气一般,却忍着不掉眼泪。
“你为什么不恨我?”即鹿咬着牙问,眼睛通红,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我也挨过刀子,我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杀了,我恨不得把刀片塞进他们嘴里,看他们血肉模糊的样子,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段从祯安安静静地凝视他,在他凶狠而脆弱的目光里,不自觉抿唇,压抑胸口躁动而疼痛的情绪。
“斑比,”段从祯抬眼看他,声音平静,“我看见你犹豫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目光有些散了,好像透过即鹿落到别的什么地方。
“恨?”他反问,唇角带着轻蔑而嘲弄的笑意,“还好。”
段从祯偏头看着他,眼中难得染上温和色泽,语气淡得好像在谈论天气,“放下刀的时候是爱我的斑比,拿起刀,是我爱的斑比。”
“我是这么想的,”段从祯微微笑了一下,“假如你毫不犹豫给我一刀,那我就把你跟东青山的人一起烧死在工厂里。”
“你看,”段从祯眼眸温淡,认真地望着即鹿的眼睛,带着浅浅淡淡的,恶作剧得逞的深邃笑意,微微勾了唇角,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事情的结果,比我想得要好。”
作者有话说:
提前五一快乐~明天睡到十二点(不)
第123章
后半夜,段从祯又进了手术室,即鹿等在门外的长椅上,手里攥着那把匕首。
第二次手术比第一次要短,天刚蒙蒙亮,手术室的门就开了。
即鹿站起身,望着医护又把段从祯推了回去。
躺在床上的人就像任人摆布的玩偶一般,没有生气,也没有动作。
即鹿推开病房的门,望着还在麻醉中沉睡的人,男人手臂上插着数不胜数的管子,里面流淌着不知名的药液,呼吸机上偶尔漫起雾气,而后又迅速消退。
即鹿在床边坐下,垂着眼睫,淡淡地看着他,目光落在段从祯的脸上,颈上,肩上,没有焦点。
段从祯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床边趴着一个人。
单薄的脊背微微起伏,脸埋在手臂里,头发柔软而散乱。段从祯低眼看了他一会儿,微微勾唇,伸手勾卷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
指腹擦过脸颊,下颌,脖颈,痒痒的触感还是把人弄醒了,即鹿没有睡得很深,一点动静便立时清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睁眼。
醒过来的刹那,即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放在侧面的心电图仪器,望着上面波动如常,才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
“检查机器不如直接检查我,”段从祯戏谑轻笑,抓过即鹿的手按到心口上,“虽然不健康,但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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