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脸色微变,只是现在家长都在,他没有爆发出愤怒,笑得极其无害:“是啊,哥哥那么优秀,是a大数一数二的天才,这一年的各项成绩都是第一,我总是比哥哥差点。”
“第二也不错了。”辛鹤霄突然开口,起身看向这边,“你以后要帮凌帆做事,去不去研究所都无所谓,况戍让你去办公大楼也算是种锻炼,你哥想去研究所就让他去吧。”
辛雪稚觉得可笑至极,这明明就是他靠自己的能力取得的名额,现在反倒成了杜晨让给他似的,吃过的午餐堵在胃部,变冷变硬,隐隐有想吐的感觉。
“雪稚——”这时,辛鹤霄叫住他想要说些什么,可辛雪稚难受得厉害,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折身就往楼上走。
他回到房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拼凑起零散的精神,从衣帽间拖出行李箱,收拾了几套衣服,带上几件母亲的遗物以及纪念心脏,搬着下楼。
“哎哟,少爷,今天就要走吗?”管家看见他,急吼吼地接过行李箱。
“恩。”辛雪稚说,“早点过去吧。”
管家拿着行李送他出门:“这暑假都还没开始呢,明天还要考试吧?研究所催得这么急?一个行李箱肯定不够用,明天我再让人送些物件过去,那单位宿舍条件好不好?是单人间吗?不过有况少爷在,条件应该还是可以。”
在门口等司机的时候,管家还在絮叨:“您看这马上就用晚饭了,先生一会儿就回来,真不吃了再走?您这一去就是两个月,不跟先生告个别?”
“没必要。”辛雪稚面无表情,“有杜晨陪他。”
“哎”管家欲言又止,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小心。
司机开了车停在他们面前,下车帮辛雪稚放好行李,管家一脸依依不舍,而辛雪稚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
“少爷,宿舍的地址在哪?”
“去酒店。”辛雪稚后靠进车背,闭上眼睛。
哪里有什么单位宿舍,他压根没跟况戍说过,既是没机会,也没脸。况戍现在对他冷淡,他不可能再求着人办事,这几天先在酒店凑合凑合,有空就去找房子。
第二天,考完最后一堂课,学生们欢呼着迎接暑假,辛雪稚收好文具,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转身看到了杜晨。
他对这个继弟毫无兴趣,不关心大二生为什么会出现在大三的考试楼层,浅浅瞥他一眼就走。
“辛雪稚。”杜晨叫住他,看样子是专门找他来了。
辛雪稚冷声道:“现在不装了,不喊我哥哥?”
“我没装啊。”杜晨无所谓地耸肩道,“我一直都对你不友好啊。”
“呵。”辛雪稚冷笑。
“装的人明明是你吧。”杜晨倒打一耙,“你不是一副特不在乎我的样子吗,以前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无所谓,就算当面顶撞你也油盐不进。怎么,现在装不下去了,要和我对着干了是吧?”
辛雪稚:“我要那名额跟你没关系,名额本来就是我的,你要不服气就去学校申诉,别来烦我。”
“谁跟你说名额的事了?”杜晨洋洋得意,“只要能去分辉实习,去哪都一样,而且爸愿意帮我已经让我很开心了。”
辛雪稚:“哦,那恭喜。”
“你——”杜晨最看不惯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咬牙恨道,“装什么,难受就难受啊,又不丢脸,反正爸更喜欢我,以后都会这样,你最好趁早接受现实。”
“那再次恭喜。”辛雪稚觉得他声音越发聒噪,不耐烦再跟他浪费时间。
“辛雪稚你什么意思!”杜晨大叫。
辛雪稚莫名:“你发什么疯?”
杜晨瞪着眼睛:“你要真这么不在乎,为什么背地里耍手段?你在这学校读了三年都没暴露自己的身份,偏偏那么巧,我在学校用凌帆的名号风生水起的时候,你就公开身份了?”
“怎么,很得意吗?”杜晨讥讽道,“你和爸有血缘关系,就比我这个继子高人一等?看我出丑很爽是吧,要况戍为你破例授课很满足对吧?那又怎样啊?你和况戍能好一辈子?在辛家,你已经被我取代了,血缘又如何,你帮不了爸,当不了家,不过是个寄生虫,爸根本就看不上你,等着吧,等我当家之后,总有一天把你扫地出门!”
“杜晨。”辛雪稚骤然逼近他,他比杜晨高几公分,觑眼俯视他的时候,像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你生气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是吗?”
“可惜——”辛雪稚冷笑着,寒意嘲讽入骨,“戳穿你的不是我。我真的对你毫不关心,随你用凌帆的名号还是谁的名号,我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你在学校的朋友不是很多吗?不如去向他们打听打听,在校董会外戳穿你身份的究竟是谁。”
杜晨意识到什么,白着脸抖着唇瓣问:“你什么意思?”
“非要问我也行。”辛雪稚冰冷的视线里,好像永远不会给杜晨留位置,深潭般的冷眸中写满了你不配,“是你最亲爱的继父,辛鹤霄辛总,亲口说的,你杜晨就是个继子。”
“假的就是假的,你想当少爷,从出生的时候就不可能了。”
“你——!”这话精准戳中杜晨的雷区,他暴跳如雷地大吼大叫,骂着辛雪稚,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口。
但辛雪稚还是不在乎,他只是平静地看了杜晨一眼,矜贵地扯出纸巾擦干手上残余的水珠,丢入垃圾桶,离开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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