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劝解美绣,她拉她到角落悄悄说了方姑娘提的秘事。
美绣一听这位是被四奶奶教训过的,居然还亲亲热热“去见裳姐姐”,唏嘘道:“她也算个能耐人,能屈能伸。啧啧,我们十来岁上下,只知道躲在屋里扎花挽辫,哪里懂这些心思。她这脸皮也真够厚的,人家成亲这么些年,她就一直惦记着呀!”
莒绣点点嘴唇,示意她不要背后议论。
美绣说这些,不过是为出方才那口气,说多了,也觉没意思,摇头撇嘴道:“说她可恶也可恶,说她可怜也可怜。”
莒绣道:“再不论别人罢。明儿就是初九了,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
美绣摇头道:“左不过是衣裳首饰那些,我可没打算置办什么孝敬那位。至于这些,有我娘呢,经了她的手,能漏下一个铜子都是稀罕事。”
那倒也是,银钱就是李四惠的命,只是不知为何出门前,居然舍得拿出那么大一注钱给美绣。
她正纳罕,美绣主动提了:“你不知道,出门前,她神神道道给了我那沉甸甸的匣子,我欢欢喜喜打开,差点哭了,里边全是石头和臭铜子。我爹跟她干了一架,她这才割肉掏出几块银子,还委屈得什么似的,说是给我做衣裳已经花光了家当。哼,我才不信她呢,临走我爹又给我塞了一包。我知道这趟回去,她定要搜刮,我都盘算好了,把银票全缝在那软底鞋里,回去了,等她搜拣过,再悄悄拆出来。”
莒绣忙道:“我这还有些银票,都兑给你。”
美绣拊掌叫好,又急急地藏票子去了。
临到夜里请安,也不见正房安顿好,时不时有人出进,方姑娘却没见影。姐妹俩不好贸然去探视,只好留意着门外,等着一块去请安时说上两句。
佟清浅歇晌之后就出去了,一直没见回来。云堇书隔着院子朝她们招手,莒绣见时辰快到了,方姑娘也没出来,只得罢了等她的心思,和美绣一起往外走。
因为歇晌时,她解释了云堇书那些话,美绣倒没那么排斥她了,只是喜欢也谈不上,只把她当个摆设。
不知是哪一环出了问题,总之,她们到的时候,屋里几位少爷还没走。尚梅韵也在,身边还站着个娇弱的年轻美妇,佟清浅贴着她站定,再下首则是范雅庭。
三人垂着头照往常走了过场。
老太太拉着孙子几个在那仔细叮嘱,不耐地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尚梅韵走出几步,又朝身后给了个眼色。
四奶奶并佟清浅跟着往外走,一行人出了老太太的屋子,去了偏厅。
尚梅韵站在莒绣身前,扭头为她们引荐:“这是四奶奶,几位妹妹,过来见见。”
莒绣等人上前行礼。
尚梅韵又道:“你们四奶奶是个大方的,才说要给你们见面礼,我说不用,她说都预备上了,非要给。妹妹们,快谢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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