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绣正想着措辞要解释自己的隐瞒,冬儿已经压着声欢喜道:“姑娘,真成了啊?那可太好了,他是个好人,肯送这些来,必定是确定了心意。姑娘,你说得对,这姻缘呀,它果然就来了。”
莒绣愧道:“我不该瞒着你。”
冬儿喜不自胜,哪里顾得上这个。她捂着嘴,闷声道:“这样好,这样才好。等姑娘嫁了,往后逢年过节,说不得我还能见上一面。”
莒绣感动,伸手抱了抱她。
一松手,两人相对而笑,一起归置这些首饰。
东西很多,但只有簪子和耳坠,每支簪子都有相对应的耳坠。比如这简单但很有风骨的老梅银簪,就配了一对梅花枝的银耳坠。
这还不是最特别的,这八副里边,最别致的是两副金饰,簪子耳坠上,雕的不全是花草虫鸟,还有字。也不是楷书这样的方正,这些金字,一副是草书,一副是行书,定稿的人写字飘逸,做工的人技艺精湛,这倒不是首饰而是书法大作了。
行书这对耳坠,各一句五言:晚日低霞绮,晴山远画眉。簪子上,则是诗的另两句,藏在花草里,若隐若现。草书那对,簪子形状奇特,莒绣认不出来。耳坠上先是芋叶,最下边再坠一个细细的莒字。虽不如那副有意境,却是世间唯此一件了。
一副一副再细看,莒绣又找出来一副看着像字的银件,把它和另两副放在一起。
冬儿很是欢喜,只是一面帮着收拾一面念叨:“怎么都是簪子和耳坠呢?姑娘的首饰,多半是这些呀!”
如今贵族太太小姐们梳妆时,喜欢满头插戴。譬如郡主,每回出行赴宴,满头黄金珠翠,贵气十足。
姑娘这儿,簪子很多,但都是适合做主簪的实用簪,装饰用的太少。挑心只一枚,又被送走了。簪花有一对素的,没有顶簪,没有分心,没有掩鬓,也没有拿来填补的金花簪。
镯子只有几个开口银镯,样式简单不出挑。
项圈没有,别的花样,通通没有。
莒绣想起上回他送的那些,和存在她这的那几样名贵好物,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冬儿不解,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莒绣笑道:“你忘了吗?我刚来的时候,只有几样首饰。每日戴着簪子和耳坠,再没别的。”
所以,他以为女孩家的首饰,就这几样?还是,他觉得就戴这两样才……好看?
冬儿也笑了,道:“所以堂……方姑娘来了,快坐。”
莒绣变了脸色,背对着门帘的冬儿机灵地收回了话,转头一看来人,便放下东西,前去招待这位不速之客。
冬儿本想借迎客挡了她,方书音却绕过她,径自往屋里来。
莒绣心知此刻再藏是来不及的,便自然地停了动作,笑道:“姐姐可用过饭了?我们正在这收拾东西,没听见外边动静,失礼了。”
方书音随意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那些首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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