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子再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倘若闹出动静,如今那位是刺头,太太们只会责怪她没当好差。
桑毓琇并不住东西厢,而是西耳房。
莒绣要往她那去,势必要被守正房的人看见。好在,今日她在这,不是生客,鼠姑和打帘的丫头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出声过问,由着她走去了耳房。
外边流言蜚语热闹,耳房这,却是清清静静的。
莒绣刚要抬手敲门,桑梓正好拉开了门,见了莒绣,先是惊再是喜,笑道:“张姑娘,快进来坐坐。”
她让到一旁,朝里边传信:“姑娘,姑娘,张姑娘来了。”
桑毓琇从里边出来,一件青白素长衫,一条水绿纱裙,看着像是……守孝?
她面色淡淡的,做了手势引莒绣坐下,张嘴就应道:“外边那些传言,是真的。我本名商琇毓,你只将这两字对调便是。”
桑毓琇,商琇毓,她分明就没想过要掩饰。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三太太?
莒绣坐稳了,悄声问道:“姐姐想不想回……商家去?”
桑毓琇只笑不答,身后桑梓抢先道:“当初是她们不肯认我们,说是哪来的野人,竟敢冒充她们家已故的小姐。如今倒好,全推到我们身上来了!”
“六月十七落的水,十九日传到了信,那便是我忌日!”
桑姑娘在笑,莒绣却想:她心里必定是哭着的。
一个贵家小姐,经历那样的意外,死里逃生、历经艰难终于回了家。可惜,家里为了名声,无情地将她拒之门外。
莒绣伸手去拉她。
桑毓琇动了动,到底没移开,由着她牵住了。
“姐姐,我不知该说什么。我来,不是质疑,只是想着,倘若姐姐这有什么我能做的,我……”
“多谢妹妹,我无妨。”
“姐姐,这流言……到底不好,总要想个法子平息了才好。这事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姐姐心里可有数?”
两厢都要瞒着,知情人必定不多。
桑毓琇看着她,笑了笑,然后风轻云淡道:“三太太急躁,得罪了人。采选利大,我碍了别人的眼。还有那一家,忌惮我露面,怕损了她们名声。不论是哪方,都不要紧。妹妹不必担忧,这世间,没有什么为难事。”
只除了他!
桑姑娘一向是这样沉静,唯有听闻四少爷遇匪时,才稍有动容。
莒绣无法理解,在自己眼里,四少爷优柔寡断、懦弱愚蠢,又喜欢自说自话,实在……愁人。这样的男人,为何她们都会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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