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亮还有7小时。
张子骞和敖拜还有江河,纷纷默不作声在地上站着,他们的目光随着眼前男人在白板上不停运动着的指尖,而缓缓移动。
只见,一方白板上,写着许多他们看也看不懂、密密麻麻的函数几何公式,还有各种陌生的图表。
而站在白板前的高挺男人,此时已经脱去西装外套,白衬衫上的袖口已被他卷至手肘的位置。他抿着薄唇,随着他尖指上迅疾的计算,几串字迹凌厉俊雅的数字渐渐覆盖了白板上原有的字迹。
答案快要出来了。
张子骞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身影健壮挺拔的男人,他紧紧攥着双手,手掌心里全是汗。他知道,不用多久,顾经年就会从那些繁琐晦涩的方程式中,评估出凶手居住的环境,以及算出凶手居住地的优先排序和其他一些重要信息。
漆黑的笔尖在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一顿。
忽而,笔尖又灵灵巧巧地在一推数字中,圈出了几个数字。
刚落笔,张子骞很清晰地见到他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微微抖动了下,隐隐爆发着遒劲的力量。
顾经年转身过来,深邃的眼在灯光下叫人摸不着一丝温度。
凌厉的眼波将众人扫了一遍,道:“这些案件统共可以细分为三个系列案。慕小烟和曾璇,属于被后而折磨致死,凶手的犯罪动机迥异。这里可以独起一个案子。而其他死者均划分为同一个系列案件。这个案件,凶手作案动机很明显——按照但丁神曲天堂篇的发展趋向,随意猎取被害者。缜密的计划,捕捉的兴奋和杀人的乐趣,被抛弃在公众场合的尸体和内脏,除了有意无意躲避警方的追捕。他还有意引起下一个目标的惊恐。”
残忍诡异的凶杀每隔一天,便会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悄然上演。如果凶手只是有意引起世人和目标的恐慌,那么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有什么隐情吗?
敖拜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顾经年目光沉沉盯着他头顶上那面鲜红的国旗,须臾敛下眼眉,又抬了起来,澄黑的眸盯着他,突然轻轻出声:“越变态的凶手,眼里只有他自己,没有任何人。他没有兄弟,也不是别人的兄弟。爱与温情可以驻留在任何人心中,惟独不会存在他们的心头。呵呵,隐情?他就是以杀人为乐啊,还那需要什么隐情。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一直不停杀戮下去。而我……会亲手擒获他。”
当他沉着黑漆漆的眼,低低说着这样最后一句话时,敖拜心中跳了一下,站得挺挺的,不再说话了。
“队长,你算出了凶手的大致活动范围了吗?”
顾经年微微侧过身,修长的指点着白板上线性的图表,扫了眼上头曲折的走向,沉声道:
“被害人遇害的区域都有一个显著数据的变化。以a为中心点,呈一个距离削减的走向规律。最初被发现的田野死者慕小烟,在bj市中心以南。渐渐地,被害死者开始以南朝市中心扩散,渐行渐远。甚至像今日的死者黄中昊,是死在了自己位于bj市中心的别墅里。这里说明了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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