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凯也举杯站起,环视了一圈我们:“这四年,也谢谢你们的配合。希望,今朝一别,大家各自腾飞,天南地北,天高海阔,来日再聚,不忘今宵。”说完,也是豪爽的将杯中酒饮下。
同学们受感,纷纷站起来,举起自己的酒杯,一杯杯饮下,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现着浓浓的不舍。我也被这份别离感染着,内里有着说不出的惆怅。
黄凯挥挥手,大家陆陆续续坐下,有很多话都哽咽在咽喉,说不出,说不完。
坐我旁边的许怀柔先举起杯,坚持不让哽咽跑出来:“我们四个来一杯。今天这一别,不知道下一次再聚,是什么时候了。”说着说着,眼里闪现着泪花。
杨柳大大咧咧着:“现在飞机这么快,相聚,不过个把小时。来。我们不醉不散。”
我们四个将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快消失在别人的豪言壮语中。一杯酒,一份情。浓烈的在咽喉晕开,带着少许辣味。
不常喝酒的欧阳清也举起了酒杯:“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希望人散情不散。”
“绝不散。”杨柳大声附和着,我们四个笑裂了嘴,一口干。
我也给自己斟满酒:“这四年,谢谢你们的体谅与照顾。”由于我的特殊身份,她们没少迁就我。出了事以后,更是以我为先。这份情,我定要铭记。
杨柳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划开,好不豪迈:“苏娜,说什么谢谢。我们四个,一天的室友,一辈子的朋友。来,干。”
“好。”许怀柔将杯子凑过来,“一辈子的朋友。”
我们四个,笑开了花,喝上了头,一句一杯,一杯一句。到后面,都不知道说没有说,反正酒是一直在喝。
平时熟悉的,不熟悉的,此刻借着酒劲,仿佛都成了一生的挚友,随便拉着一个人,都能掏心掏肺,侃侃而谈。
我也带了些微醺拿着杯子走到黄凯那里,他已喝红了两腮,看到我眼神有些迷离,微微挥挥手,口里叫着:“苏娜呀,我的小师妹。”
旁边的同学很识相,立马给我让座,我也不客气,入座后,举杯敬酒:“辅导员。大学这四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黄凯挥挥手,十分洒脱:“这是我应该做的。”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可是刚一喝完,我正准备起身离开,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脸上也不再是云淡风轻的豪情,而是微蹙着眉头,眼里闪烁着委屈,一开口,更是让我惊呆了:“苏娜,她,她,她真的有男朋友了?”
一秒过后,我就从黄凯这番大失分寸的模样上领悟了他口中的这个她是谁。
眼睛立马向四周一扫,看他这番失常的举动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立马挡在了他的前面,暗道:他怎么还惦记着高缪子,真是喝酒误事。
黄凯另一只手也拉住我,低头惆怅,话里是满满的伤心:“她怎么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我低头看着这个已经被酒解封了内心哀怨的失落人,满心焦急。他则一谈三口气:“她怎么就有了呢?”问着问着,还摇着我的手,眼巴巴的看着我,十足一只被抛弃的可怜狗狗。
为了不来好事者,引起风波,我赶紧把桌上的花生奶递给黄凯:“你喝醉了,喝点。”
黄凯一手拂开花生奶,执拗着:“我没醉。”
喝醉的人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我的头立马大了起来,但不得不赶在其他人来敬酒前封好这个酒鬼的口:“对,你没醉,这里还有一杯,别浪费了。”
“好。只管拿来。”黄凯大手一伸,将花生奶咕噜咕噜往下灌,喝完了,还皱起了眉头咂咂嘴,“这酒里怎么馊了。”
“来,我们吃根黄瓜清清口。”我顺势将黄瓜条拿给黄凯,监督他吃完。
正准备递第二根的时候,黄摇摇手,眼睑一沓一沓,便歪歪倒在桌上,手还在晃悠着:“我,我,没醉。”听声音越发细弱了,紧张的我总算舒了口气。
倒不是怕黄凯还惦记着我的高缪子,而是担心他说漏嘴。捕风捉影的事,一传更是添油加醋的丰富多彩。
“辅导员怎么就趴下了。”班长摇摇晃晃走过来。
我咧开嘴:“他喝醉了。先让他趴着休息会儿。”
班长大手一挥嫌弃着:“他这酒量,我还想再和他来一轮。”
送走班长以后,我就干脆驻扎在黄凯这里,以免他半醉不醒胡言乱语让我更不好收场。
不一会儿,高缪子的电话带来了,看时间,该是他们收工了。
“娜娜。”高缪子柔情似水的喊着,酥了我一身,“回家了吗?”
我瞟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黄凯,有苦说不出:“还在聚餐。”
高缪子轻笑着:“娜娜,你都大学毕业了,时间过得好快。”
我放眼看去,喟然一声:“是呀,好快。”四年前,我带着满身的光环来到z大,大家眼里的我是什么模样呢?四年后,我们在此一别,再见也不知是猴年马月。
更或者,我的目光在每一个同班同学的身上滑过,再见,会有多少人?
“娜娜,祝你毕业快乐。”高缪子不是第一个祝贺我的人,却是我最想听的那个祝福。
看着醉酒的黄凯,我翘起了幸福的嘴角:“我想你了。”
高缪子没有立马回应,而是缓了几秒,然后慢悠悠着:“娜娜,我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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