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封电子邮件进入谢明明的邮箱。
其内容很简单:
黑森林超市。其他与上封邮件同。
华天雪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邢天还在看&ldo;绿地&rdo;和&ldo;黑森林&rdo;两个超市&ldo;狗粮区&rdo;的录像。很投入,都没有发现她进来。
她用遥控器将录像机关闭。
邢天揉揉眼睛说:&ldo;是你啊?这么晚干什么来了?&rdo;
华天雪把一盒意大利通心粉放到桌子上,&ldo;吃吧。还热着呢!&rdo;见邢天眼睛还停留在屏幕上,就说:&ldo;怎么到了你这,理论就不能指导实践了?&rdo;
&ldo;什么理论实践的?&rdo;邢天不解地问。
&ldo;你说过,有好的理论,就要指导实践。&rdo;
&ldo;不是我说的。是毛主席说的。&rdo;邢天纠正道。
&ldo;你以前分析说:k绝对不会亲临现场。像他这样精通计算机技术的人,对监控录像这一套,一定了如指掌!所以没有必要看录像。&rdo;华天雪给邢天倒了一杯热水,&ldo;怎么又把这陈芝麻、烂谷子拿出来了?&rdo;
邢天又用遥控器将录像机打开,&ldo;他一定是亲自放置含毒罐头的。不可能是一个团队。团队暴露的可能实在太大了。&rdo;面画高速掠过:无数的人涌来涌去。&ldo;这些录像中的人实在太多了。无法分辨。他不会放置多天之后,再通知谢明明。因为如果有人的犬服用了,威慑也就不成其为威慑了。所以一定是放置后,立刻通知。可这天正好赶上黑森林超市四周年店庆,全部商品减价,人满为患。&rdo;画面又变得人很少。&ldo;我寄希望于收到通知后。这是晚八点。促销在四点结束。八点以后,两个超市狗粮区,一个人都没有!&rdo;说罢,他低下头,快速地吃。
&ldo;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rdo;
&ldo;我真的希望他出个错。&rdo;
&ldo;不对。你是在给自己寻找寄托。&rdo;华天雪知道邢天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谢明明按照安排,给位于美国的信息源发去了一封邮件,说:因为外汇监管的原因,无法安排如此大数量的美元离境。但信息发出后,没有任何回音。
&ldo;也许吧!棋圣聂卫平说过,形势不利的时候,就要等。等对方出错!&rdo;邢天把最后一口通心粉塞进嘴里,&ldo;他还说,一旦出错,就抓住不放,争取翻盘。如果不出错,则放到一边,去争取下一盘。&rdo;他又把开水倒入饭盒当中,一口喝干,&ldo;他是棋手,可我们不是。我们不能输,只能赢!你看什么?&rdo;他突然发现华天雪一直在注视他。
&ldo;你特别像李昌钰?&rdo;
&ldo;华人鉴识专家李昌钰?&rdo;他问。
&ldo;莫非还有第二个李昌钰?&rdo;
&ldo;谢谢夸奖。不过,我要是有李昌钰的鉴识技能,从这一只小小的罐头中,画出k先生来就好了。&rdo;
&ldo;我不是说你的鉴识技能像李昌钰。&rdo;华天雪笑着说,&ldo;而是说你吃饭特别像李昌钰。&rdo;见邢天不解地望着她,她解释道:&ldo;我在美国实习的时候,听过李昌钰的一次讲课。他上来就说自己最大的特点,就是吃饭快。像吸尘器一样,瞬间就吃完。&rdo;
&ldo;我没有你的荣幸。我只看过他的书。他的精细、敬业,我都很赞赏。但我不赞赏他的世界观。在他的一本书的序言里,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在早年的困苦时期,他一边在一个实验室里洗器皿,一边读硕士。一起工作的两个美国人就笑话他,戏称他为李博士。后来,他读完硕士之后,又坚持读了博士。然后,他得意非凡地说:这两个人后来一直在那个实验室里做工。&rdo;邢天望着窗外说,&ldo;其实,做工与做博士、专家、警察局长,没有什么不同。只要这份工作是你愿意干的。&rdo;
&ldo;我最佩服你的就是&lso;视金钱如粪土&rso;!&rdo;华天雪这样说,是有根据的。经常有一些单位,希望与他们这个刑事侦察研究室合作某个项目。有些出价颇不菲。但邢天一概回绝,说本身的工作还忙不过来,无暇他顾。这当然也是实情,但严重地影响了室里人员的收入。可他就是不改初衷。
&ldo;视金钱如粪土?&rdo;邢天笑笑,&ldo;我做不到。我能做到的仅仅是不在乎生活以外的金钱。而且我懂得金钱不是工作的目的。仅此而已。&rdo;
&ldo;在这个拜金的时代,这就很不简单了。&rdo;
&ldo;我几乎已经看见了k先生。&rdo;邢天走到窗前,望着黑沉沉的夜空说,&ldo;几乎伸手可及。可就是抓不住他!&rdo;
华天雪站在他身边,慢慢地向他靠拢。
&ldo;总有一刻,我将一把抓住他!&rdo;邢天察觉到华天雪的靠拢,慢慢地转回身,坐到桌子前一张单人椅上。他不是不喜欢华天雪。不喜欢美女,就不算男人。但他不想让这种关系&ldo;进一步&rdo;。
华天雪当然感觉到这种&ldo;无声的拒绝&rdo;。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没有生气: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就是喜欢他。喜欢他,就要接受他的一切。
&ldo;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rdo;他见她摇头,就一字一顿地说,&ldo;升级。&rdo;
&ldo;升级?&rdo;华天雪不懂。
&ldo;由常规战争,演变成核战争。&rdo;邢天解释道,&ldo;我们切断了外向的渠道。他必定会让这场战争升级。由k牌狗粮,变成婴儿食品,而且很可能是婴儿奶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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