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为何他知道那是营妓,全靠眼神,营妓的眼神是妖艳且浑浊的,她的则是单纯清澈,不掺合一丝杂质,莫名的令人心生向往。
他将手中的狗尾草摇了摇,然后随手扔掉,与她抛下了一句:“过来!”,便转身走了。
云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于是只能告别了身边的女人,匆忙的追上他。
来到他的帐篷前,云筝平缓了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仪容才掀帘进去。
“将军”她朝案台后的男人微微福身。
哪知男人抬头看她,问的第一句便是:“你很喜欢帮人洗衣服?”
云筝微微一怔,思及他方才看到的便是自己端着浣衣的木盆回来,沉默了片刻才道:“民女身无长处,只能为大雍的将士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这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郑元驹意外的挑了挑眉,但想到她是私塾先生的女儿,突然间又不意外了。
“可有婚配?”
“嗯?”话题跳转得太快,云筝猝不及防愣住。
郑元驹未再言语,只盯着她,目光坦然自若。
谈及婚嫁之事,她如平常女子那样显得有些羞涩,只见她脸色酡红,垂首回了一句:“并无”
答案在意料之中,他颔了颔首,“行了,你下去罢”
这回又到云筝愣住了。
不是,叫她来就仅仅为了问这两个问题?
郑元驹见她呆呆的望着自个,遂调侃道:“怎么?不想走啊?”
看到他促狭的眼神,云筝立马回过神来,大窘,然后未发一言,再瞥了他一眼便福了个身退了出去。
看着她如遇猛兽一般仓皇逃走的背影,郑元驹嘴角噙了一丝玩味的笑。
“笨蛋……”
她怎么可以像个呆头兔一样,呆呆的,傻傻的。
夜晚,郑元驹从帐篷里出来透气,走到河边却见到有隐隐火光。
再走近一看,便见到纤细的身影背对着他半跪在河边,手中拿着一堆黄白之物,一边投入火里一边轻声喃喃道:“爹娘,你们放心罢,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云筝找不到爹娘的尸骨,无法为他们立碑,这些冥纸还是她求了好些个人才求来的,趁着深夜寂静才敢跑出来偷偷的祭奠一番。
柔弱的人儿似是说到动情之处,身形颤抖,轻微哭声传入耳中。
郑元驹就停在后边背手静静的看着,也没走过去打扰她,直到她烧完那堆东西,抹干了眼泪起身离开。
他盯着河边那堆灰烬若有所思。
作者:之前文中提过好几次小魏和舅舅很像真不是假的哈哈舅甥俩连性取向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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