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想了。&rdo;刘二终于还是心软,安慰刘翰文道,&ldo;有二姐在,天塌不下来。明天早上,我去医院看看再说。&rdo;
刘翰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长沙发前,躺下去,用沙发上的小靠垫盖住头,很快,靠垫下面就传来了他轻微的鼾声。
刘二去柜子里找了件厚的衣服替他盖上,又帮他把靠垫从脸上拿下来,垫到头下。
我默默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称赞她说:&ldo;我感觉你浑身都散发着母xg的光辉。&rdo;
她忽然问:&ldo;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他?&rdo;
我点头。
她叹息:&ldo;其实他也有他的痛苦。有一天你可能会明白,虽然你没有妈妈,但其实比我们都幸福。&rdo;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我妈妈。她在水里漂浮着,水很清,她的头发像浓密的水糙,眉毛像弯弯的月芽,皮肤在水下白得透亮。
我贪婪地看着她的脸,这是我第一次可以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的脸,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要记往了,记清楚了,永远都不可以忘记。
她伸出一只手,在我的额头上轻抚了一下,我一动不敢动,生怕她会无端端地消失。
她的手忽然离开我,放在她自己的胸口说道:&ldo;小安,快救妈妈。妈妈呼吸不了。&rdo;她一面说,一面开始急促地喘气。
我伸手去拖她,可是怎么拖也拖不动。我去拉她的胳膊,想把她扛起来,但是,她轻若无物,我一点力也使不上。
她的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突然,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我常带在身上的那把小弹簧刀,一下子挑破了自己的喉咙。我失声尖叫,大量红色的水涌进我的嘴巴、鼻孔、耳朵。我在那个奇异的梦里几乎死于窒息,直到刘二的电话把我吵醒。
&ldo;小安,该起了。&rdo;她说。
我还在那个惊悚的梦里,整个人呈假死状态,喉咙半天发不出声音。
&ldo;你怎么了?&rdo;刘二问,&ldo;你在不在听我讲?&rdo;
我对着电话就哭了出来。
我一哭,她急了,连声安慰我说:&ldo;别哭了,是不是失恋了啊,多大个事!回头二姐发两个帅哥给你,保证比玄彬还帅。&rdo;
&ldo;没事了。&rdo;我深深呼吸,通自己尽快缓过劲来。这样qg绪失控,对我来说还是人生第一次,只因为梦里的那个她,实在真实到不可思议。
&ldo;别忘了我的事。&rdo;她提醒我。
我当然没忘‐‐陪她去医院。
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的那个女孩姓王,叫嫣然,是三中的学生,跟我同级。因为怕被女孩的家人认出,再生什么枝节,刘二不方便露面,所以请我帮忙到医院里面去打听一下女孩到底怎么样了,再根据她的实际qg况想对策。
她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放了一万块钱,让我见机行事。
中午时分的医院静悄悄,我问了好半天才知道女孩已经脱离危险,刚从特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正在挂点滴。看她眼睛闭着,估计应该是睡着了。
病chuáng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见我进去,很警觉地问我:&ldo;你找谁?&rdo;
我轻声说:&ldo;我是嫣然的同学,来看看她,她怎么样了?&rdo;
她飞快地站了起来,用双手把我往外推:&ldo;你快出去吧,她重感冒,需要休息。小心传染到你。&rdo;
&ldo;没关系,我不怕的。&rdo;我说,&ldo;老师安排我给她补习,所以我来看看她什么时候可以好起来。&rdo;
&ldo;她好了我通知你。&rdo;她看上去很不耐烦,继续赶我走。
就算不能接近,至少有一点我肯定了‐‐人还活着。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刘二jiāo待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大半。我正准备先离开,忽然听见躺在chuáng上的女孩发出了一连串痛苦的呻吟声。女人连忙跑到她chuáng边问:&ldo;你怎么了?&rdo;
&ldo;痛。&rdo;女孩说,&ldo;姑姑,我肚子好痛。&rdo;
&ldo;你等着,我去找医生。&rdo;女人说完,急匆匆地就朝外面跑去。她刚一出门,女生立刻艰难地半坐起来朝我招手,我心领神会地朝她奔过去。她附在我耳边飞快地说:&ldo;告诉他,死都别承认。我会咬死不关他的事。&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是谁?&rdo;我吃惊地问。
&ldo;我听见你撒谎,就知道你是他派来的。&rdo;她虚弱地说。
&ldo;我是二姐派来的,二姐让你宽心,她说等你好了,一定还你一个公道。&rdo;
&ldo;我不怪翰文。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很恨我?&rdo;
&ldo;怎么会,他很担心你,吃不好睡不着。&rdo;
&ldo;是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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