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我有病,你拿了我的东西,我想把你杀了,我下不了手,我有病。我要安定文,我有病。我吃了安定文,然后我爱上你了。
我真的有病,你把我的安定文都吃了。你要把安定文还给我。
晶莹的液体掉到吴松的头发上顺着他的耳廓流下。
「我爱你。你为什么不安静一点让我爱?」吴松把怀里的腿收的紧了一点。
程品诺的手指摸着吴松的头发,捲到自己的手指上,在空气中画着圈。把我的安定文还给我,把我的所有还给我。
窗外下起了雨,大滴大滴地打到玻璃窗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还给我所有的东西。它们都是我的。有了它们我就可以…有了它们我可以乾什么呢?可是还是要还给我,这是你欠我的。程品诺手指转动的速度加快,放在吴松肩膀上的手用力捏起皮肤?下的结缔组织。
你欠我的,可是我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它们对我有什么用?
没用,好像是这样的。
没用。通通都没用,你拥有它们,它们曾经是我的。
我的我的。
我不能没有你。
程品诺坐到地上,抱住吴松有点发凉的身体。西装隔着薄毛衣接触到他皮肤的力度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不能没有你。
「我不走。你爱我吧。」程品诺说。
他吻了吴松的耳垂,上面有他的眼泪,它像安定文的后味一样咸。
我的血液里都是安定文,我可以让你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所以你可以睡了,我不会走的。
因为我也累了。
治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两人在一起后虽然发病的频率少了不少,但是一发起病来所有事态都会像坐上了螺旋形的溜滑梯那样,急速下滑。
我要杀了你,程品诺手里拿着刀,我要毁了你最爱的君子兰。我要在你的杯子里倒玻璃水。
窗帘被风吹起,在他的眼前摆来摆去。他抓住布料,把刀捅进去,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跡把窗帘分成两块。发出嘶啦嘶啦的断裂的声音。抓住刀柄的手和布料蹭得有些发热,这种破坏的感觉激起了他大脑皮层的兴奋感,他又把刀尖插进沙发里,用力划动,划出的洞口有黄色的海绵从里面翻出来。像人体的脂肪。
他挑起嘴角笑,人类的皮肤更具有弹性,脂肪更加充足。把刀拔出来,刀尖抵在自己的手臂内侧,这里有多馀的脂肪,这里的皮肤很柔软,有充足的脂肪,是的,没错,一定是这里。
「你要干嘛?」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关你什么事?」程品诺转头,带着一抹戾气的笑容,他发现没必要在自己身上开刀子,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实验品。他把刀尖对着吴松,「我要杀了你。我要出去。」
家里的刀具都被锁了起来,锁在厨房顶端的柜子上,吴松不知道他哪来的刀,或许是从邻居家借的。程品诺是个聪明的人,他??绝对不会让你发现他藏刀的地方。
程品诺的话让吴松的脑袋嗡嗡地响,杀了我?你说你要杀了我?吴松的表情扭曲得可怕,青筋在脖子上爆出,一条条连接到锁骨。
「快帮我餵药。。。」程品诺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快帮我餵药。。。」
吴松抬头看他,凌乱的头发,乾净的睡衣。
叹了口气:「你走吧,我让你走。」
程品诺瞪大眼睛,你让我走?你终于不耐烦了,你让我走?你说爱我的呀,你让我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
放开手,刀子砸到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你居然让我走?抬起手扣住吴松的喉咙,你让我走?
扣在脖子上的手力度渐渐加大,吴松把手放在程品诺的肩膀上,大拇指用力按着他的锁骨。逐渐蔓延开的痛感让程品诺皱了一下眉头。
「我要杀了你。」程品诺说。我要杀了你。
「你真是个疯子。」吴松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说,他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液。你真是一个疯子,你他妈也在努力把我变成疯子。很好,你办到了。收回按在锁骨上的大拇指,扭转一个角度,压在程品诺的喉结上,具有弹性的喉结因为咳嗽而上下摆动起来。
程品诺松开吴松的脖子,指甲抠在吴松的手指上,想要挣脱开他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周围的以前变得让人感觉眩晕,他现在需要什么?空气,空气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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