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六郎见状赶紧攀住他的手臂,却又不知如何安慰才好。颂娘则在一旁暗自垂泪。
掌柜倒是个热心人,见他们焦急无助的样子,便道:“我这隔壁邻居就是医者,人称‘小扁鹊’,我去找他来。”说罢便匆匆忙忙出门。
不多时,掌柜引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进来。
宋伯见老者进来,挣扎着就要起来施礼,被袁六郎一把按住,只好欠身拱拱手。
老者微笑着还了礼,便托起宋伯的脚腕仔细查看,又轻轻左右摆动了几下。宋伯痛的嘶咝吸气,硬挺着没叫出声来。
老者直起身,道:“我看你这是筋骨折损,不过并未错位,所以还不打紧。”袁六郎听他说不打紧,便长舒口气。
老者从药函里取出一枚金针,边擦拭边说道:“我用这金针刺血化瘀,然后敷以我调制的独家药膏,再用夹板麻布裹紧。虽然当下不可走动,但百日之后便可康复,行走如初。”
袁六郎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问道:“百日之后才可行走?当下可否搀着他行走。”
老者摇摇头:“百日之后可以康复。当下这只脚是不可落地的,这几日必须卧榻休养,最好在这里调养几日,老朽与他针灸敷药。
袁六郎道:“我们不能住在这里”
老者瞅了袁六郎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宋伯和颂娘,似有所悟,道:“你们是外乡来京城吧,若要走话,只能乘车。”
袁六郎道:“我们今日有要紧的事,一定要走的。”
老者道:“那我将他的脚腕用夹板缠紧了,走路肯定是不行,你们去雇一辆车。”
掌柜找来木板和麻布,老者将宋伯脚腕缠好,关照道:“待办完了急事,还是要找医者诊治的,卧榻休养,时时换药。”说着便告辞了。
袁六郎拱手谢过,问掌柜可有马车租来一用,掌柜摇摇头:“这里都是寻常百姓,没有马车的。”
袁六郎看看日头,似乎已过了巳初,心里焦躁起来。
宋伯捧着脚腕,咬着牙嘶咝吸气,又怕耽误时辰,硬撑着想站起来,脚才踮起,就痛得扑到在地。颂娘赶紧上前扶住。
袁六郎心想这样子肯定是走不了路的,便宽慰道:“你先在这里歇着。我到街上去拦辆马车,送你去廷尉府,半个多时辰就够了,可以赶在午正前到那里,不会耽误事的。”宋伯不愿待在屋里,让颂娘与袁六郎扶他出去一起候车。
颂娘与袁六郎将宋伯扶到门廊坐下,就跑到街上拦车。不曾想,昨日来时这条街还是车水马龙,今日却空空荡荡,不见一辆车来,好几次远远看见有车过来,可到了街口,又拐弯走了。
宋伯急了,拄着根棍子又要站起,一只脚才踮着地,就痛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颂娘道:“你就好好坐着,别来添乱了。”搀扶他坐到树荫下。
袁六郎道:“我去远些地方找找看。”
秋日里的阳光并不灼热,颂娘站在街中央四处张望,一张小脸却是汗津津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依旧没有一辆车过来,她心中委屈,止不住泪眼婆娑。
掌柜也很疑惑,道:“这里虽然偏僻,平日里也是有马车经过的。今日怎么一辆也不见,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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