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给她看看怎么解毒,现在才把人送过来给她开药肯定和之前不同。”他被戳到心痛处,气恼得差点将手里的药材抓碎,你现在戳我痛处,日后还有得你痛的,一墙之隔的距离你注定跨不过。
李承胤不知道顾玉尘心中所想,他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听到他这话慢慢开口:“毒解不了就不解,配制出延迟毒发的药就行。”
他的声音没甚起伏亦没甚感情,这回不是对着顾玉尘,而是对如今正躺在厢房昏迷不醒的那人,他从没想过留下对方性命,更何况秦惜安那边说了她早在送蛮奴到大启前,就想了应对她身份暴露后,面对王庭质疑的问题,既然她能在王庭保全自己,李承胤又何需顾及蛮奴生死。
顾玉尘撇了眼李承胤,“你这是在否定我的医术,我怎么可能解不开她身上的毒,你这么说到底是想她解毒还是这么留着一点点的折磨她?”他懒得揣测李承胤的心思,揣摩帝王心思那是他臣下该做的事,顾玉尘这么些年也从未将他当做皇帝过,该如何相处还是如何相处。
等顾玉尘给蛮奴诊脉,他就发现事情不对劲,她之前身上的三种毒相互制衡,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如今这平衡被打破三种毒素纠缠在一块,而且他原本以为是为了方便,将她打昏带到他这里的,如今这一断脉,他惊愕地看向李承胤:“她是毒发痛昏过去的?”
“嗯,交代了不少事。”
“你确实是真不想解开她身上的毒。”顾玉尘低头看了一眼蛮奴,她依旧顶着那张与秦温良相似的脸,“她是跟秦温良像得多,还是跟秦惜安像得多?”
顾玉尘也不指望李承胤真的回答,他也明白肯定是都不相似的,但并不妨碍两个人就是这么互相伤害,在对方面前提及痛处。
顾玉尘下针先帮蛮奴稳定毒素,护住心脏不被毒素侵扰,“她现在这种情况随时都能毒发,我这边药材能制出七八份左右的药丸,你先让人给她用着,我把京城的事处理完,再去重新凑齐药材……不过我建议能给她解毒还是把毒解了,那样兴许她能多活几年,也能提供更多胡地的消息,锦衣卫审讯手段让人吐真话还是足够的吧。”
李承胤也没反驳顾玉尘的话,反正这事就落在他身上,他还想把人留在顾玉尘这,按说以前顾玉尘是会答应的,可如今隔壁住着秦温良,他怕别人察觉到异样,连忙拒绝:“我过段时间还得出京采摘草药,就算有你安排的人守着,这人放在我这边也不安全,还不如把她放在宫里,或者你锦衣卫暗牢里也行。”何必放他眼皮子底下,让他时刻提心吊胆的,本身每日就已经够紧张的了。
顾玉尘每三天必然会给秦温良诊脉,就怕她身体出好歹,等送走李承胤后他转身就去隔壁找秦温良。
他搭在她手腕间的指尖动了动,随后将手回去道:“你如今身体调理得还算好,生孩子的时候就能少遭几分罪,产婆我已经提前同你找好了,是京城有名的产婆,等下让青竹同我走一趟认认门、认认人。”这也是怕他到时候万一路上耽搁赶不回来,他得先都提前把事情安排好。
这种事情秦温良自然不会反对,得知顾玉尘要出京,她让他趁着这段时间赶紧给她调配毒、药,先让她将手头上这批银针上毒。
“你得生产后离开,现在就找我要毒作甚。”他也不是调配不出,就是总觉得她手里握着毒更危险,没准不顺心转身就能用在他身上。
“要不说靠人不如靠己,你要不离京我不催你,但是你一离开,眼下安排得再好,到时候都只能靠我自己。”秦温良只不过喜欢未雨绸缪而已。
“行吧,我尽快。”这是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顾玉尘清楚秦温良的顾虑,她离开西北多年,不甚清楚那边局势。与秦舟联系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秦温良传完消息立马斩断了那条联络的线,京城还是离李承胤太近,她不希望有人找来到时候将自己暴露。
这一个月里顾玉尘总能见李承胤来,而且来的时候他都会看一眼隔壁,弄得顾玉尘都在考虑要不要给秦温良重新安排住处,“你要是无事就赶紧走,别耽误我办正事行不行?”他每次出京身上也会佩戴驱虫药包、清毒药丸一类的。
他仗着李承胤不懂毒,在他眼皮子底下给秦温良制毒,这也是没得办法,秦温良那边催得紧,不过他研制毒、药鲜少用稀奇药材,制作出的毒、药不是药丸就是药粉,外观与他架子上各色解毒清热的药相差无几。
“你到底是想做你的药丸,还是想等我走后见你隔壁那位夫人?”
顾玉尘的动作微微一顿,恼羞道:“你派人盯着我?”他的心里有些慌张,又有些庆幸秦温良有先见之明,自醒来后就对容貌做了调整。
李承胤剑眉微挑,意味不明地道:“你还真是很在意隔壁那位夫人,他们是专程保护你的怎么能叫做盯着你。你放宽心,那位夫人的地方他们并未踏足,等你走后他们也会保护那位夫人的。”
顾玉尘心稍稍松了下,如今秦温良面容在她不断调整下和宫里那位温皇后只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她柳叶细眉被弄成长眉,俊眉修眼少了几分端庄秀丽,多了几分舒朗俊俏,加上她如今惯常宽大衣裳穿着,见到她等闲是联系不到温皇后身上的。可他没想到他前脚刚走没几日,李承胤竟然会直接找上隔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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