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膜?
白星望头回听说,牙还能贴膜的。
“手机能贴膜,牙当然也能。防摔、防震、防冷热刺激,想吃什么吃什么,”夏渝州给他一张名片,上面有牙科诊所的地址,“大家都是血族,给你打八折。”
“好哇,惩罚期结束就去找你!”白少爷对贴膜项目很有兴趣,珍而重之地收起名片。想想以后可以大口吃冰、敞开吃麻辣火锅,激动地吸了一大口冰,酸地直接蹦起来。
鼓励年轻人好好改造、重新做鬼,争取早日结束刑期,夏渝州哼着小曲儿离开电玩城。账户里现在有310积分,足够孩子一个月的口粮。所谓兜里有粮心里不慌,张忙了这几天的夏爸爸,终于有闲心买点东西了。
电驴上挂了满满两兜子的菜,外加一份给孩子买的小吃——鸭血粉丝汤,晃晃悠悠地回到黄昏路。
诊所门口停了辆小卡车,几名工人正搬着大件东西往车上抬,形状很像他那老旧的联体式综合治疗台。放下电驴来不及锁,提着鸭血粉丝过去制止:“哎你们干什么呢?”
这两台治疗机已经不是最新版本,他打算卖掉换一台全新的。因为价格昂贵,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那些器材商都太奸诈了,拼命压价,照那个价钱卖掉跟拆了卖废品差不多。就想着不行先将就着用,赚点钱再换新的。
现在,有人要搬走他的吃饭家伙!
“爸爸,”儿子从屋里冒出头,“那是我联系的收购商,他们来搬货的。”
夏渝州眼皮突突跳,败家子儿,这才几天就开始变卖老子家产了。他手里的存款,装修了店铺、买完耗材已经所剩无几。这要是便宜卖了机器,他去哪里弄一台新的呢?
深吸一口气,步履沉重地走过去。夏渝州觉得自己得做个严父,在孩子过于大胆妄为的时候及时纠正:“卖了多少钱?”
“7万。”
“7万?”做好打孩子准备的手,停在半空。
“嗯,7万一台,两台14万,”陈默看到爸爸手里的塑料袋,“那是什么?”
夏渝州呆愣了片刻,猛地将鸭血粉丝塞进儿子手里:“来儿子,吃!”
两台卖了十四万块钱,这意味着只要再加一点钱,就可以买一台最新版本的顶配治疗机了!要知道,这些天夏渝州问的那些收购商,给的价钱都不超过三万。
“小吃……给我的?”陈默接过来,看看那用一次性饭盒装着、又套了两层塑料袋的东西。电驴一路晃悠,导致汤水洒出来不少兜在塑料袋里,透着廉价与粗糙。
“哎呀,洒了。你要是不乐意吃……”
“谢谢爸爸!”少年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抬起的眼中满是亮光,“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家长出门带回来的小吃。”
长大十六岁,第一次收到。夏渝州皱起眉头:“你那个妈怎么回事?”
说起来,孩子已经离开医院好几天了,那个女人竟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她是个疯子。”陈默不想多提,把汤水和粉丝倒进一个大碗里,跟爸爸一起吃。
小时候他以为妈妈是爱他的,所以尽管不喜欢那些比赛,他还是认真地完成,赢过所有小朋友,只为了得到她一句夸赞。后来长大一点,认识了别的同龄人,才知道别人的爸爸妈妈并不是这样的。
正常的父母,会给比赛辛苦的孩子买好吃的,会在孩子生病的时候提出退出比赛。而不会在他发着高烧的时候,要求他坚持比赛且一定要拿冠军。
夏渝州叹了口气,摸摸儿子脑袋岔开话题:“对了,你这哪儿找的收购商,怎么给价这么良心?”
“他是卖医疗器械的,认识很多客户。这个不是按回厂价给的,是他帮忙牵线,联系到了想买二手机器的下家,”陈默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鸭血豆腐,“住院时候认识的。”
“你住个院还能发展人脉了?”夏渝州很是惊奇,原本以为他是在网上找的买家,没想到竟然是靠人脉。
“啊,他算是给我捐款的人吧。”陈默想了想,给了这么个定义。
那是位伤心的父亲,他说自己曾经失去过一个儿子,看到生病的小孩子就忍不住关心。当时去附院谈生意,路过病房,看到陈默自己孤零零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就拐进来跟他聊聊,临走还留下了两万块钱。
“也是不容易,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以后诊所耗材都在他那里买。”这大概就是作为父亲的心情吧,夏渝州感慨。
陈默:“老实说爸爸,你这么父爱博大,是不是也失去过孩子?”
不然哪有人二十几岁当爸爸,当得这么兴致勃勃、得心应手的。甚至为了这刚捡来的便宜儿子,加入黑社会组织买早餐奶。
夏渝州:“……我是基佬,谢谢。”
问题少年却不打算就此打住,又问:“一开始就是吗?我觉得你不像。”
夏渝州:“小小年纪,你懂什么,裸眼鉴gay啊?”
不过仔细想想,他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基佬,男生女生,长得好看的他都很欣赏。直到跟司君在一起,才哆哆嗦嗦把自己划分到这个群体里。
陈默担心地看着他:“我觉得你有必要重新审视自己,你可能只是个颜性恋。”
说白了,就是颜狗。长得好看的就可以,管他是男是女。
夏渝州抬手给他一个爆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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