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烁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这三节木棍,在两节短棍的中间和两头都有明显的砂砾感,长棍两头也有,这是撕掉胶布后残留胶粘上的沙土。
马烁让焦闯双手背在后面,抓住一节短棍,然后蹲在他身后,把长棍搭在短棍中间,长棍够到腿肚子。
马烁蹲在地上问道:“死者多高?”
“173。”交警在一旁说道。
“你呢?”马烁抬头问道。
“我吗?182。”焦闯回答道。
马烁站起来,掂量着手里的短棍说道:“这就是那个禁锢装置,还是海南黄花梨的。”
“这就是?”交警张大了嘴。
“这个案子移交给我们吧。这是谋杀案。”马烁转身朝皮卡车喊道,“让支队技术科到交通队把尸体拉走。”
“你要尸检吗?”焦闯问道。
马烁看着手里折成三段的黄花梨手杖,说道:“单靠这东西很难把一个成年男子困住。我怀疑他被下药了。”
“死者段育明,大鲁村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念到这里,小赵抬起头解释道,“大鲁村就是车祸发生的地方,五年前搞开发,村里为了管理开发收益成立了资管公司,村书记段建发任董事长,他是段育明的父亲。”
“现在一个村都能搞资产管理公司了?”焦闯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后半夜了。
“这是时下比较流行的做法。”小赵说道,“以前村里拆迁,直接把钱分到各家各户,很多人连赌带嫖没几年就败光了。钱花光了又没有别的谋生手段,这些人又成了不安定因素。所以后来再拆迁的村子就引以为戒,村子变公司,资产集中管理,每年给村民分红。”
“这个方法倒不错。”焦闯点了点头,“你挺懂啊。”
小赵羞涩一笑:“我家就是村里的,和他们情况差不多。”
“我去,咱们这儿还藏着个拆二代呢。”焦闯打趣道,其他人也跟着精神了一点。
“拆多少钱那也是浮财,还得老老实实上班。”小赵挠了挠头。
“段育明的家里人联系上了吗?”马烁问道。
“正要汇报这个情况呢。”小赵说道,“段建发,也就是死者父亲,大约一年前出车祸死亡了。”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就在这时,一声巨雷忽然在窗边炸响,震得桌椅发出一阵嗡嗡声。
过了良久,马烁终于问道:“段建发车祸的资料,你们找到了吗?”
“找到了!”小赵立刻打开另一个档案袋,“事故经过是这样的,段建发每天晚上都要亲自视察工地,然后坐着轮椅回家。事发当晚,他操纵轮椅通过十字路口时,忽然停在路中间,这时候冲过来一辆卡车,把他撞死了。”
“轮椅怎么能停在路中间呢?推不动了吗?”焦闯问道。
“电动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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