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周鹤归约的车就来了。
婆孙俩九点半的高铁,现在从川屿过去,时间正好。
一上车,周鹤归便提前在手机上和宋杳报备了一下:【我现在和奶奶去深圳,明天回来。】
不过他猜测这个点宋杳可能还没起床,发出去之后,也没有特意等着她回复。
从川屿到深圳,高铁大概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老人家没怎么出过门,虽然高铁运行平稳,但周鹤归还是看出来奶奶的不适应,时不时递上水给她喝几口。
窗外的景色从一望无际的海,到成片的麦田和矮房,再逐渐进入繁华的都市高楼。
下车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一点了。
考虑到奶奶见爷爷心切,周鹤归索性直接打了辆车去医院。
距离周爷爷手术过去已经三四天了,老人家被安排在一间单人病房里。婆孙俩到的时候,他正半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平板电脑里的抗战剧。
“哎哟老头子。”
许阿婆一进门便唤了一声,步伐加快走进来,“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啊,还有没有不舒服啊?”
周爷爷摊摊手:“我好了,你们怎么提前过来了也不说一声啊?”
周鹤归将许阿婆的行李放到一旁的椅子上:“临时决定的,奶奶急着过来看您。”
周爷爷嗔了许阿婆一眼。
“我爸妈呢?”
“你妈一般晚上才过来,”周爷爷说,“你爸去打饭了,赶紧的,叫他多打两份。”
但没来得及。
话刚说完,病房的门便被推开了。
来者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和周鹤归有六分像,白衬衫黑裤,整个人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劲。
“妈和鹤归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改签了车票。”周鹤归说。
“吃饭了没?不早点说,我只打了两份。”
周鹤归盯着他手里的两个保温桶,开口道:“你把你那份给奶奶。”
“臭小子。”
周鹤归不说,他爸也知道让老人先吃。
医院的伙食中规中矩,但两个老人家不是挑剔的主。
许阿婆拿了把椅子在周爷爷旁边坐下,不忘关心自己的儿子:“阿良,这段时间照顾你爸,你工作那边怎么办?”
“妈,这个您就别担心了,我手下那么多人呢,忙得过来。”
“那就成。”
周爷爷一听这话,倒是不满了,小孩子气地抱怨:“这三十年都扑在工作上了,这回留点时间照顾我,难道还委屈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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