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崔迟,他的使命真的只是化解庆阳危机吗?
那日在祭台上看到的熟悉身影,究竟是不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帘外响起窸窸窣窣之声,薛妍推开衾枕悄然离去。
阿霁等了一刻钟仍不见她回来,不觉有些蹊跷。
她天生酒量好,长这么大从来没醉过,只不过外表娇怯柔弱,别人便都当她不胜酒力,她也乐得配合。
这么晚了,薛妍会去哪里?
厢房里有侍女值夜,她并未听到院中响动,看来薛妍定然没有出去。
阿霁揽起寝袍下摆,蹑手蹑脚出了寝阁。
厅中纱幔低垂,只有屏风前亮着一盏琉璃灯,华光如梦,幽幽地洒在团花牡丹纹地毯上。
花厅另一边是书斋,此刻门扉紧闭。
奇怪,她记得方才回来时,书斋门口的壁灯亮着,且两扇玉扃2皆敞。
薛妍是伴读不假,但也不至于勤学到夜深人静又去挑灯夜读吧?
阿霁愈发好奇,于是屏住呼吸,猫着腰穿过花厅,准备去探个究竟。
及至纸窗下,这才听到轻微的异响,果然有人?
她附耳过去,隐约听到婉转的娇啼,又像是含混的吟哦,期间还夹杂着压抑的低喘,好像不止一个人。
“呃,您轻点、轻点……可别吵到公主……”像是唱歌唱久了,薛妍的声线有些沙哑,却又异常动听,与平日的端庄文雅不同,竟带着股少见的妩媚,阿霁听得面颊微烫心底发痒。
“怕什么,你不是说她孩子心性,睡眠极佳,天亮才睁眼吗?”一个熟悉至极的男声陡然炸响。
阿霁顿觉五雷轰顶,不慎咬到舌尖,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薛妍怎么会和阿兄大半夜躲在书斋?甚至还熄了灯?
那奇怪的声响此起彼伏,令她心烦意燥,却又无比好奇,于是用指尖沾上唾液,悄悄捅破了窗纸……
次日一大早,雍王妃便带着婢媪女医浩浩荡荡奔至别院。
“公主发烧了,浑身烫得像火炉。”蜻蜻趋步相迎,面上却难掩喜色,“可巧的是,她终于来月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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