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是候鸟,来去有时,从古时起就是最守信之物,寓意着夫妻忠贞彼此,这才被人拿来提亲。
玄镜当然照做。
王爷此次提亲虽然仓促,但也算是用心了。
要知道,他家王爷以前除了对打仗之外,对任何其他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傍晚时分,定北侯府。
沈宜善归来之后就小憩了一个多时辰。
晓兰会接骨,已帮她掰正了脚踝,再敷上膏药,虽还没有完全康复,但醒来时已无痛感。
吴曦儿您慢慢赶来。
她穿着素净,戴了假发髻,容色娇好,因着走路过急,面颊透着嫣红色。
见沈宜善醒,她心中纳罕的同时,也细细打量了她几眼,叹道:“幸好没受什么重伤,这到底算哪门子的事儿啊?!怎的出去一趟,就弄成了这样?!”
吴曦儿不可置信。
好歹沈宜善是被太后带出去的。
沈宜善身子骨乏力,额头上的纱带还没摘除,她自己也很无奈,运气当真是衰到极致了。
“曦儿姐姐怎的慌慌张张?可是兄长的伤口复发了?”沈宜善问道,这便要下榻。
吴曦儿见她睡了一觉,宛若是熟透饱满的鲜桃儿,饶是不施粉黛,也不修装束,但只一眼就让人难以挪开眼,肌肤吹弹可破,眉若墨水苍黛,那粉色的菱角唇不知真的微微红肿,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吴曦儿和沈长修在没有礼成之前,倒也没有越过雷池,不过有些亲密也是情不自禁。
她看着沈宜善这副模样,就觉得沈宜善仿佛不久之前被人好生怜爱过。
难怪燕王会纠缠着善善不放……
吴曦儿拉起沈宜善柔弱无骨的小手,发现她的手上似也有一处破皮。
当下,吴曦儿也没多想,道:“善善,燕王他提着大雁登门提亲了!”
沈宜善,“……”
刹那间,她几乎要被惊到六神无主。
那个浪荡子,谁要嫁他?!
侯府前院,沈长修身着一件宽松长衫,做儒生打扮。
他看着庭院中正扑腾翅膀的一黑一白两只大雁,以及不请自来的燕璟,竟然没有多么吃惊。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他就知道,燕璟是盯上自家妹妹了。
而妹妹根本不曾倾慕过燕璟。
他是善善的嫡亲兄长,又怎会看错呢?!
此刻,燕璟正坐在堂屋饮茶,他特意换上了一身簇新绸缎锦衣,神色从容,姿态强势,还在茶几上摆放着一只锦盒,盒盖打开,里面是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
沈长修,“……”
他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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