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子婴心里掬了把辛酸泪。
“快醒醒,快醒醒,醒醒啊。”子婴几欲泪崩,他怎么会遇上这样让人头痛的人。
子婴叫唤了好一阵,苌笛紧闭的眼睫终于颤了颤,口中模糊不清的喊着:“冷……好冷……”
子婴歪着脑袋,喃喃道:“冷?”
苌笛抱住自己的胳膊,瑟瑟抖,看上去,貌似是真的冷。
可……她穿的衣服不薄啊,里三层外三层的。而且软轿材质面料防风,外面的冷气根本灌不进来。
“我求你了,我的姑奶奶啊——”
苌笛仿佛是听见了子婴近乎崩溃的这声呼喊,动了动手指头,幽幽转醒。
久处黑暗的双眼,接触到明亮的光线时猛地一缩,她连忙用手挡住双眼。
“啊哟我的苌笛,你终于醒了!”子婴如蒙大赦,道,“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该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要叫人给你办白事了……
最后一句,子婴忍住不敢说,因为他一旦说出来,苌笛绝对会拍死他。
苌笛适应了光线后,才放下手,一脸迷茫的看着子婴。
“到了么?”
刚刚在梦里,她仿佛置身在一个暗冷的冰窖里,很冷。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子婴扯扯嘴角,一脸嫌弃的看着苌笛:“到了到了,赶紧下轿吧。”
子婴老气的叹了口气,掀开帘子跳了下去,轿边有四个抬轿的小太监和两个粉衣俏丽的看路宫女。
他们目不斜视,端立站正,即使苌笛和子婴那么久没有下轿,甚至方才子婴的叫声隐含捉急,他们也只是维持的本职,静立在外面。
苌笛走下来,对六人道:“既然已经到了,那就请几位回去和德公公复命吧。”
“那奴才们先行告辞。”
六人一板一眼的行完辞礼,抬起空无一人的软轿按原路返回。
六人沿着长长的宫道,转过一个宫殿角,没了身影。
苌笛子婴还站在原地。
“哎呀苌笛,你怎么叫他们走了?”子婴忽然大叫,使劲拍苌笛的胳膊。
“嗯?”苌笛疑惑,道,“有问题吗?”
“你让他们走了,我们怎么回去,难道走路?”
苌笛觉得没什么,“走就走,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我去!
子婴恶劣的抽抽嘴角,动了动嘴唇,最终是放弃了和苌笛讲道理。
苌笛子婴踏进内廷,来来往往的太监忙着手里的事,或在院中清点物品,或是在搬着东西进进出出。
有个圆盘子脸的胖公公走上前来,道:“你就是苌姑娘吧?”
他又看了看矮了苌笛两个头的子婴。
子婴冲他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因他和这位公公是熟识。
“小公子还是这么调皮。”
因为脸圆和双下巴的缘故,他笑起来十分和善,就像一尊弥勒佛。
苌笛笑了笑,微微福了下身子,“公公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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