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先生,你好。”
伊藤美绪站在横须贺港基地的主控室里,通过面向全体军港基地的总广播轻轻地说道。
她的身体从内到外分裂出一根又一根纤细的血丝,自主控室敞开的大门向外延伸出去。
不,不仅是大门,整个房间的窗户墙壁间的缝隙,小孔都被那些纤细的血丝所贯穿,向着军港基地以外的所有地方延伸着。
惨叫声稍纵即逝,恐慌的情绪在军港中蔓延。
穿着美军制服的军人,在军港的大楼,操场宿舍楼武器库中疯狂躲避,却还是没能躲过血丝的清洗,几乎就在那一条条血丝延伸过的地方,任何具有自我意识的存在,全都被同化为其一部分。
爆炸声和子弹声几乎无时无刻不再响起,又几乎是下一个刹那,便又归于平静。
那是陷入疯狂的士兵们以为可以凭借子弹还有枪炮的轰鸣斩断那些袭来的血丝,但却没想到他们几乎只是一刹那便穿过了烟尘和气浪,并在同一时间将他们引入到了伊藤美绪的世界中。
“……为什么要害怕呢?”
通过总广播台,伊藤美绪发出了温柔的疑问声。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枪火声依然在蔓延,只是变得越来越小。
少女的声音响彻于整个军港基地。
“这个世界上明明充满了那么多的污秽、肮脏、以及不美好……每天所生活着的世界,被无休无止的噪音罪、罪行、以及恶意所覆盖。
“痛苦一直在延续,差异始终存在。
“……人类因为差别而互相攻讦,自相残杀甚至发动战争。尽管如此,却还是坚持着要停留在这样愚蠢的世界之上,难道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少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约翰先生,你不这样觉得吗?”
……
“fuckfuckfuck!”
约翰坐在直升机上,伴随着机翼旋转产生的巨大气流,缓慢上升,透过机窗看向下方的军港地面中,一条条鲜红的血丝穿越楼栋,跨过海浪,将整个横须贺军港完全笼罩在内的画面。
他几乎拼尽全身气力一般,疯狂地唾骂着那个恐怖的超凡者。
生平第一次的,他面临如此恐怖的人形存在。
过往数十年里,约翰始终坚信美利坚才是这颗星球上的绝对主宰,无论是谁都势必无法阻挡它的锋芒。
即使稍遇挫折,但那并不能说明美利坚的失败,而仅仅只是衡量得失之后做出的战略撤退而已,属于商业考量。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
那个可以变成鲜血,操纵鲜血,将他人同化为鲜血的可怕存在,拥有着远比炮弹更强悍的破坏力,比新式战斗机更敏捷的速度,比最强大的疫病还要恐怖的感染力。
……近乎无解。
事实上,当伊藤美绪的声音刚刚在主控室里通过总广播向军港基地中的所有人响起的时候,他便已经做出了行动,快速地逃出了监测站。
之后,近乎充耳不闻一般,跟着其他人通往了唯一有可能的逃生工具。
——横须贺军港内现藏的直升机。
直到真正坐上直升机,才终于轻松了一些。
俯瞰着整个横须贺军港,以及更远处的航母和军舰,每一个船员和士兵都已经为血丝所同化,那些舰艇也成为了伊藤美绪的玩具,从此再没有被驶回的可能性,约翰面色凝重,几乎露出了惨痛的眼神。
伴随着横须贺军港的覆灭,美利坚在此经营数十年的成果,也几乎毁于一旦。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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