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咱们说正事!”
乔琬把自己的杯子抓回来,又倒了杯水喝,压一压自己的羞恼情绪,顺便稍微理了下被打乱的思路对月袖说道:“陛下今日就要让刘成业跟陈太师当面对质了,我想最迟还有半个月就会下旨把岷州封给骆凤心做封地。”
“你们要去岷州?”月袖吃惊道,她原以为乔琬让她去查岷州刺史的贪污案就是为了对付陈太师,她跟乔琬当初演那一出戏,费了这么大功夫把郑韦诱反,好不容易才让乐平公主接替了这禁军统领的位置,怎么现在有了指控陈太师的新证据反倒要离开京城了?
当初可是利用郑韦谋反这个敏感的时机逼得陈太后不得不让步,现在乐平公主一走,那这位子不又得让回去了吗?
“嗯,禁军方面到时候另有安排。我们这次的目标本来就不是陈太师,之前做的这些都只是为了误导他们的视线。”乔琬解释道,“在所有心怀鬼胎的势力中,最不想陛下出事的就是陈家。陈家打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意,他们手握天子这张王牌,就是占住了天下正义,只要他们觉得陛下还在他们的掌控中,就不会跟征西王这些人合谋造反,谋划得当他们甚至会帮忙对付征西王和定南王……”
“停停、别说了!”月袖打断乔琬,“你们这些搞权谋的心都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绕的我头晕。”
“这就被绕晕了你还怎么贩卖情报?”乔琬奇道。
“贩卖情报就是想办法打听到情报,然后把情报交给买主,买主自己去分析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咯。再说原则上我们只接一些江湖客的单子,要不是打赌输给你,你当我愿意往这权斗中掺一脚啊?卷到这里面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大事。我啊,被你坑惨了!”
说起这事,月袖一肚子苦水。人都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的仇家已经够多了,全靠一手易容滑不溜手才能过过安生日子,结果后来又上了乔琬这条贼船,被迫知道了那么多皇家辛密,想想就很危险!
乔琬笑吟吟道:“混饭吃嘛,哪有轻松的呢?我来找你就是跟你说,我们要准备走了,你到时跟我们一起去岷州吗?”
月袖十分想说不去,岷州那地方穷山恶水,她去过一回已经不想再去第二回了。可是现在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单子是跟那边有关的,听风在那边没多少人手,到时候乔琬找不着人帮忙,还得写信来叫她去。
与其到时候被威胁着去,不如现在主动点。月袖拿出头领的架势一拍桌子,气势昂然道:“去!就当拓展新地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追妻第一步,给她一点熟悉的东西让她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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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羿贼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朝堂上今日吵了一上午。
骆瑾和命人将刑部公堂挪到大殿来公开审理岷州刺史贪腐一案,让百官皆站在边上旁听。
主审官先是提审了西督查尉从岷州带回的两名县令,那两人坚称自己一文钱的修堤费也没见到,县衙的账册上从来就没出现过这笔钱。
接着主审官又请上了工部都水司的主事,主事出具了去年核算经费的单据以及拨款申请的批复,而户部也拿出了银钱出库的证明。
如此一来,问题就只能出在岷州刺史刘成业身上了。
刘成业在天牢里呆了九天,头发胡子乱得如同杂草一般,他刚被带上来,便跪地大哭高呼冤枉。
“你贪墨修堤银两,至使岷州一段的苍江决堤,淹死千余人,而后又畏惧处罚知情不报,导致灾民暴动,这些可是事实?”主审官肃声问道。
“臣确实罪该万死。”刘成业伏地叩拜,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哀叫道:“可这一切都是陈太师授意的!是他让臣这么做的!修堤坝的银钱都孝敬给他了,臣分文未取啊!”
旁听的官员听了刘成业的控诉尽皆愕然,不少人露出了惊惶的神色。
这段时间皇上一连罢免了好些靠花钱买官上来的庸碌之辈,今日又把刘成业带到朝堂上来审,莫不是终于要对陈太师下手了吧?
他们中间许多人都是靠着贿赂陈家才有了如今的权势,倘若陈太师这个靠山倒了,那大伙儿可就都要跟着遭殃了!
陈太师早已从太后那里得了讯,知晓了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他心里有底,此时听见刘成业的这些话便不慌不忙,只冷“哼”一声,拿出一副不屑辩解清者自清的神态,仿佛刘成业的控诉只是个笑话。
主审官看陈太师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又问刘成业道:“你指控陈太师授意你挪用这笔修堤坝的银子,可有证据?”
“有、有!”刘成业连声道,“臣有一本账册,上面记录了臣自当官以来孝敬给陈太师的礼,共有十来年的,除了银钱,绢帛奇珍亦不计其数。
陈太师每年都向各地官员索贿,给的多能让他满意就有机会调去谡州、寅州这些好地方,给的少了就会像臣一样被调去岷州这样的穷乡僻壤。如若去了这些地方还不给孝敬,就会被他编排些理由让人举报弹劾,臣为了保住官位,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所说的账册是这本吗?”主审官让人呈上账册给刘成业辨认,刘成业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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